这种借口让乔其乔几乎都懒得说话,她拼命克制自己的怒气,说话的声音就像从齿间缝隙中挤出来的一样,“那她要你去死,你会去吗?你可以再自私一点,杜郁蝶。”
乔其乔直接起身,推开椅子的时候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她往钟间的方向走去,“我们走吧。”钟间也站起身,两人准备往外走。走出了咖啡店,杜郁蝶突然追了过来,她用尽全力拉住了乔其乔,“乔乔,我……我真的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但是……我不求你原谅……我也是……也是被威胁的……”
乔其乔瞟了她一眼,“那又怎么样?你是我朋友,朋友就是用来插刀子的吗?朋友就是找人来□我的人?如果昨天不是钟间赶到,你觉得我要怎么办?我就那么稀里糊涂跟一个我只见过一次的人上床?我乔其乔还没有豪放到那个地步!”
这么一吼,她自己的眼泪也掉了出来。乔其乔觉得自己是很少哭的,但是这次,她真的忍不住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丁咚咚突然从她俩的身后追了出来,走过来冲着杜郁蝶就扇了一巴掌。丁咚咚满脸通红,呼吸的声音很粗,“杜郁蝶,你他妈好贱啊!朋友就是被你这样拿来卖的?她是乔乔啊!你忘记了我们当初都说了什么吗?那些话对你来说都是废话吗?是谁说的我们都是打不散骂不走的朋友,是谁说我们的感情要走一辈子的?你他妈讲大话都不打草稿的吗?居然在我的生日那天搞这种事情!贱人!”
杜郁蝶跌坐在地,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带着嘲弄,“我他妈贱?我就是贱!我跟阮宁快要结婚了,她麦家琪跟我说如果不做这件事情,她就要告诉阮宁我原来被人强奸过还堕过胎。你以为我有得选吗乔其乔?你以为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真的很开心?我劝了麦家琪好久,她不依不饶。你知道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吗?是你啊乔其乔!你自己招惹的人,你有资格怪我?”
乔其乔倒是笑了出来,拉住了正欲骂人的丁咚咚。她不徐不疾,慢慢说道:“你被人□还堕过胎是我害的吗?你自己有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反而怪到我头上来?我真不知道原来整个事情是因为我招惹了李尔而引起的,更不知道你是这种卖友保平安的人。咚咚你不要气,不值得。我以前看不出来,现在我知道了。而且这个事情下来,我还要谢谢你。没有你和麦家琪的所作所为,我会和钟间在一起?我会看得清你本来是个什么东西?”说话的时候,乔其乔一直在笑,眼神冰凉,姿态依旧高傲。
丁咚咚还想说什么,却因为乔其乔的摇头而止住了。她也只能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乔其乔,“乔乔对不起,我昨天真的不该粗心大意让你一个人出去的。真的对不起。”说着,她一把抱住了乔其乔,搂得很紧很紧。
天气很热,但这三个女人的心里几乎都凉透了。乔其乔从来不知道,自己顶着烈日站了这么久,浑身上下,都是冒得冷汗。连手心都是冰凉的。丁咚咚更甚,她的嘴唇都在哆嗦,乔其乔只能抱着她,两个人有种相依为命的意思。
最后,乔其乔坚持把杜郁蝶送到机场。车到之后,杜郁蝶一个人下车,自己拿了放在后备箱的行李,独身一人走进了机场。乔其乔连看也没看一眼,坐在副驾驶上,默默的流着眼泪。
钟间掰过她的脸,拿着纸巾跟她擦眼泪,什么都没说,坐在后排的丁咚咚只是盯着她看,什么也说不出。
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在毕业之前,她们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三年来的感情突然在一个朝夕之间全变了。就像碎掉的玻璃,除了残渣,什么也不剩。甚至透过这些碎片,她们都不敢解读以往的绚烂。
但成长就是这样,避无可避的需要大口咀嚼所有的痛苦。
这件事情没有人可以帮助乔其乔,连钟间也不能。他能做到的只有陪伴而已,仅此而已。遇上这种事情,除了心理上自救,没人可以帮到忙。
钟间深知这一点,他揽住乔其乔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乔其乔沉默了半天,终于说话:“我怕我以后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钟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回去休息休息,这个时候说的话,不作数。”
坐在后座的丁咚咚说,“我来开车吧,钟书记,你陪陪乔乔。”
乔其乔打横躺在后座,脑袋枕在钟间的腿上,表情依旧是呆滞的。直到返回易舍,停下了车,她才有了点儿生气,跟丁咚咚说了句再见,便兀自开了车门下车。
丁咚咚忙追了出门,比钟间的速度还快,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被车撞倒。那犀利的喇叭声,吓得本来走在前面的乔其乔都冷汗涔涔,她吓得又走了回去,忙抓住了丁咚咚的胳膊。咚咚也不在意,嘻嘻一笑,伸手就抱住乔其乔。两个女孩儿额头顶着额头,又都是美人,说不出的暧昧气氛。
“看吧看吧,乔乔,你不可能不去信任别人,你丢不下我。”说这话的时候,丁咚咚却一点没有劫后余生的胆战心惊,倒是笑得很开心。
说不上为什么,也可能是直觉,乔其乔就是觉得丁咚咚的眼神里浸得慢慢的都是哀伤。偏偏她还在笑,用笑来拼命的掩饰。乔其乔从没想过,丁咚咚的表情也会这样的难过。
“乔乔,你命真好,遇到了一个你喜欢又喜欢你的人,我真的好羡慕你。”丁咚咚笑着笑着,就那样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八点左右回家发文……你们都能忍心默默看文不表扬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