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做到以一当五,你们为什么做不到?说啊,难道他们长了三头六臂,还是会吞云吐雾?”南星阴冷地看着属下。
属下大气都不敢喘,咽了咽口水,事实不是很明显吗?他们没经过多少实战啊,怎么可能和身经百战的镇北军比?
可是南星大人似乎觉得意志力可以战胜一切,只要他们想,只要他们敢,只要他们拼,就能打得过对方。
果然,南星接着道:“他们不见得比你们强壮,也不见得比你们聪明,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就是比拼谁更有勇气的时候,大家人数一样,不是旗鼓相当吗?像你们这种,还没开打就先胆怯的家伙,我看还是不要上战场了,免得打到一半,临阵逃脱。”
话落,他手中的剑挥开,再用力划回来,这个属下的头颅便已被削掉,双眼圆瞪,带着惊恐的表情掉在地上。
其他属下见着这一幕,连呼吸都屏住了,霎时落针可闻。
南星手中的剑犹滴着血,他拎着剑指着地上的头颅,厉声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畏站的下场,你们还有谁畏畏缩缩,怕了镇北军的,趁早提出来,我给你们一个痛快,免得你们还要承受战场厮杀的痛楚。说吧,还有谁!”
全场鸦雀无声。
一阵风吹过,浓烈的血腥味卷入每个人的鼻孔,他们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
僵持了片刻,有人振臂高呼:“威武!我军必胜!”
随后有人应和,“我军必胜!”
“我军必胜!”
“必胜!”
排山倒海般的声音在校场回荡,南星听到整齐划一的洪亮呼声,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保持这股意气,我们出城迎战!”
南州州府的城墙很结实,就算镇北军全力进宫,撑上十天半个月也不成问题,然而,自始至终,南星没有考虑过像乌龟一样躲在城里。
这些年来,他跟着公子,已经躲够了!
他们就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闻风而动,不断更换地方,不断变换任务,从南到北,从西到东,没有一刻是安稳的。
他厌倦了这种生活,厌倦了无时无刻活在谎言中,每当九娘用信赖的目光看着他时,他身上充满了罪恶感。
他说服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总归是要有所牺牲的。
他不能有一丝的怜悯和同情,他们哪个人身上没有血海深仇,哪个没有忍辱负重,所以,他们没资格同情和怜悯其他任何人。
遇上了他们,只能说那些人倒霉,他们命中注定要有这样的劫难。
成了大事之后又会如何?
会更好吗?
他也不知道的。
路既然一直这么走下来,自然也要一直这样走下去,才能不辜负曾经付出的努力,曾经抛弃的良心,曾经泯灭的良知。
公子是这么做的,他也是这么做的。
他们这样的人,背负得太多,想得太多,心必须是硬的。
这一站,一定要赢。
不止为了公子的大业,更是为了他的信念。
他也能堂堂正正的和他们一较高低,并不输他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