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由下意识的收紧,眼眸中有泪意涌上,但她却倔强的深吸一口气,将眼眸中的泪意压下,然后深吸一口气道:
“易老将军,不管你是怎么想我的,我都能理解,因为出了这样的事,作为清远的祖父,您有质疑的权利,不过我还是声明一点,在对待清远的情感上,我一直都是问心无愧的,我真的从来没有放纵过、逾越过,不管你想不相信……另外还请您放心,以后我会更好的把握尺度,争取做到让你满意为止。”
面对老人的凉薄与苛责,她也只能如此,不管怎么样,在这件事里,易清远都是直接的受害者,而老人作为他的祖父至亲,当然也是那个最在乎最心疼的人。
老人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当然也将她的隐忍与纠结看在了眼中,看着她,良久,老人终于禁不住轻叹一声。
最后两人就没有再开口,直到到了中环晋贤贤下车。
“再见,易老,请你千万不要忘了提醒清远四周以后再去做检查!”向着商场的厅门走了两步,她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对老人嘱托道。
曲解也罢,误会也好,她是真的关心易清远,希望他能健康,他能无恙。
背负着这样一个对自己一片真心的愧疚,她要是真能做到无所谓,那么就不是她了。
直到她的身影走远,消失在那旋转的玻璃门里,那辆悍马却还是没有移动半分。
“首长……”李副官收回目送晋贤贤的目光,望向身后的老人,想说什么。
“好了,大李,”但他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老人挥手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这丫头所做的我是看在眼里的,她的表现我也满意,有胆魄,又重情重义,还会照顾人,只不过她是别人的媳妇,我不能放任那个混小子的一片痴心错付。”
听了老人的话,李副官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下午的时候,于静提议去给闫娇娇吊唁,晋贤贤自然第一个响应。
敛了一些份子钱,她和于静又去买了纸钱和花圈,然后打了车直奔殡仪馆。
葬礼现场很冷清,只有一个妇人哀哀的哭着,看妇人的样貌和闫娇娇有八分相似,应该是闫娇娇的母亲。
两人过去将属于闫娇娇的那份红利交给她,又劝了两句“节哀”之类的话就再也无话可说,因为闫娇娇落得个这样的结局真的很对不起老人。
看得出老人是真的很在乎女儿,听两人说起女儿,立刻悲恸难抑,哭得几近昏厥。
两人又赶紧一通劝,最后那个在医院里晋贤贤见过的矮胖妇人过来了,对闫娇娇的母亲一顿斥,闫娇娇的母亲连哭都不敢出声了,只是咬紧了那干裂的下唇暗暗抽噎。
晋贤贤给闫娇娇点了一炷香,看着那大幅的黑白照片中那眉眼妩媚风情的女人,她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闫娇娇,你看到了吗?其实你的母亲真的很在乎你。
我想如果有来生,你一定不会选择游戏人生,你会好好的自强好好的努力,用正面的东西撑起这个可怜老人的生活,那样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凄惨……
从殡仪馆出来,已是下班时间,晋贤贤并没回商场,而且直接去了老家,去看了母亲。
看着那不停忙碌的瘦弱身影,她禁不住走过去抱住她。
“怎么了,贤贤?”赵庆云看着女儿。
“没事,就想抱抱你!”晋贤贤道。
“多大了,还撒娇。”赵庆云推开女儿,“今天留下吃饭吧,我和你舅妈今天去交货时弄了点野菜,可鲜了。”
“哦……好啊!”
晋贤贤帮着母亲和舅妈将剩下的活做完,整理好,然后又包饺子,吃饺子,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上楼,开灯,然后她就看见了客厅里正坐在沙发上吸烟的莫青轩,茶几上烟灰缸里已经满是烟蒂,屋子里更是烟雾缭绕。
“怎么抽这么多烟?”她赶紧将窗子打开,然后走过去将男人手边的烟拿走。
男人不说话,只用一双墨色眸子盯着她。
“青轩,你愿意听我说理由吗?”她有些头疼,因为解释永远都是最难的,再说他见到的那一幕她还真有点解释不清。
她承认那一刻她真的是做得不够果决,易清远的痴心,易清远的脆弱无助,易清远那得知结果后孩子般的欣喜,确实动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