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听话地叫了一声。
女人并不笑,只是语气硬生生地说一句,“希望你们幸福。”
我听着很不舒服,她的祝福,有讽刺性,明显不真诚。
“叔叔,这位是”我压低声音地问男人。
“我前妻。就是你鸿哥哥的妈妈。”男人并不介意,很坦然地对我说了这些。
我下意识地扫视一下陈鸿,果真是,当儿子的跟妈妈很相似。
这时,流忆过来,摄影师的相机就不停地对着我们闪动。
爸爸和娟姐也过来,几家人一块合影了全体相。
妈妈刚想领我又去与谁打招呼时,我立即先发制人道,“妈,我想去趟洗手间。”
“没礼貌。”她斥责我。
我咯咯地笑,还是要走。
连流忆也没说,就偷偷地溜进了接待间。第一件事,就是将与我礼服配套的高跟鞋脱掉,赤着脚,躺进沙发里。
咪着眼,只几分钟,就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咚咚的高跟鞋声。
条件反射地睁眼,果然是她,陈鸿已分手的女人。
“姐。”我还是要表示出我的礼貌,尽管很虚伪。
“少来。”她直接就给我来一记鄙夷的目光,“这称呼,你还不配叫。”
我只好沉默。
“又装可怜?”她笑,眼里有压制住的怨怒,“我说过的,别人若欺我,我绝不叫他好过。”
“你想怎么样?鸿哥哥并没犯罪无可郝的错是不是?”
“鸿哥哥?”她脸色变了,充满怨恨的眼神,嘲弄的表情,还有已经在渐渐暴露出来的愤恨。“我告诉你吧,天使般地徐木木,我今天能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陈鸿父母的原因,他们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尤其是陈鸿的妈妈,她早把我当她儿媳对待。陈鸿是个孝子,他父母认定的东西,他不会去反抗。你问我想怎么样?我完全可以告诉你,我要嫁给陈鸿,我要让陈鸿用他的一生来补偿他的对我亏欠。你懂了吗?”
心里很疼,一想到陈鸿那张隐忍又懦弱的脸,心里就疼。
“鸿哥哥并不爱你。你就算嫁给他,你也不会幸福。”
“是吗?”她一步步地走近我,手一举,就甩过来一个巴掌,“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样的话?陈鸿跟你有什么关系?还以为你自己是一天使了。告诉你,你,充其量就是一破鞋。”
我捂着脸,下意识地后退。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了。我突然很怕她,怕她会揭开我的伤疤。如果,让那件事公布于众,我一定没有活路。
“我该怎么做,你才能消恨?”
她笑得响亮,说了跟李珍妮一模一样的话,“你该去死。”
这句话毕,立马就传过来一个巴掌声,很响,很响。
那人动作太快了,突然冒出来,顺手过来就一一巴掌,以至少女孩都反应不过来。待我们都看清眼前的人时,女孩立即就朝着他的脸就抓过去。
很明显的一道伤痕挂在脸上,渗着血迹。
“陈鸿,你不得好死。”她歇斯底里地嚎叫,诅咒。
他死命地攥着她,像要捏碎她一样,“我跟你说过了,别找木木的麻烦,你听不懂吗?”
女孩笑了,笑声悲凉,“陈鸿,你认识她才多久?10天?20天?还是一个月?可我们在一起了三年。这三年,到底算什么?”
“够了。”他吼,“你跟我出去。”
她还是笑,笑得泪如雨下。
我提起脱掉的高跟鞋往外跑,不能再看到这种场面,陈鸿的隐忍,还有女孩被撕开的伤口,都会使我难受。
这个世界真好笑,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生不如死。
跑着跑着,就撞到一团黑影肉体里,仰起头,才发现是流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