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人狠毒无情,当然是不能不防,而华发人出言温和,又得到确认是外界中人,刘星心下早就对之产生了亲近感,当下向华发人游去,口中道:“神心既悟,万物无形,观空亦空,空无所空,前辈……”
刘星正要问下一句是什么,听华发人自然言道:“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
刘星接道:“寂无所寂,欲岂能生?”
华发人道:“欲既不生,即是真静!小兄弟,你怎会我昆仑的静神决?”
刘星心中激动万分,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陈阳的师父竟然就是眼前这华发人,等等,切莫认错了人,刘星事到临头,又有些许踌躇的再次确认道:“敢问老前辈,您的姓名?”
华发人道:“老朽姓腾,名远山。”
腾远山!正是所要救取之人,刘星悲喜交加:“老前辈,您的大弟子陈阳就在外面,他托我前来救助与您的,在下也是外界之人。”刘星心神动处,变作了原本的模样。
腾远山微微一笑道:“谢谢小兄弟你仗义前来相救,且不说出去之路已然被截断,恐怕就算到了外面也难以逃出去的,况且老朽又被制住了元神,哎,这下倒连累小兄弟了!”
刘星道:“老前辈,不瞒您说,血池那些人的元神禁制就是被我误打误撞给解开的,兴许说不定我也可以再解开您的元神禁制,但需要试试才知道,恐怕老前辈要受些苦的。”
腾远山心中大喜:“老朽被关在这里也快有二十年了,什么苦没受过,小兄弟你尽管来尝试吧!”
刘星伸左手抓住腾远山的手腕开始吸取其体内的真元,过了片刻,便撒开手问取情况,腾远山道:“我明白了,小兄弟你这只手应该可以吸取任何能量,在吸取真元的同时也是在解除元神禁制,小兄弟你把手印在我后背禁制处试试。”
刘星依言印在其背部片刻再问取情况,听腾远山道:“元神禁制已然松动了,继续。”
一旁的红发人见刘星没用半盏茶的时间,便解开了腾远山的元神禁制,忙不迭的上前道:“那个,小兄弟,能不能也帮我解了啊!这老家伙若是来有二十年,那我就在这里呆得一百多年了,这一百多年里,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像小兄弟你这样英明神武气度不凡的,小兄弟,你就是我心中永远散发着耀世光辉的救世血鸦!”
刘星听得直咂嘴,这人竟然在此呆了一百多年,不知是真是假,转头看向一旁活动身体的腾远山,腾远山道:“不用管他,这老怪物性情古怪,出手狠毒,你救了他,难保他会反过来杀你!”
红发人听腾远山把他说的一无是处,当即恼怒,吹胡子瞪眼道:“你个老家伙,不要瞎搅合,你再离间我和小兄弟的浓厚感情,看我不把你撒成两半!”
腾远山握紧拳头晃了晃,哈哈笑道:“你来试试看!”
红发人无奈的垂下头:“喂,老家伙,你不能这么无情吧,就算我以前曾经和你斗过,但那一次动过真格的,若不是我忍让与你,哼,恐怕你早变作一堆枯骨啦!”
“是啊,承蒙你手下留情啦,哼,我看你再呆上一百年也不会死的。”腾远山一拉刘星的手道:“小兄弟,咱们走!”
红发人伸手拉住刘星的另一只手祈求道:“别走别走,就算你们为自己着想也要救我啊,只有我一人知道禁魔禁法大阵之核心吸纳法阵的地点,离开我,你们依然出不去的……”
腾远山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自己会想办法。”
红发人气的几乎快要发飙:“喂,老家伙,你到底想怎么样?好吧好吧,我对我之前所有的过失表示悔悟,以后重新做人,这样行了吧!”
腾远山终于回头道:“还有,等你解了元神禁制,不准来干扰我们!”
红发人喜上眉梢:“好,我发誓!”
刘星老老实实的给红发人也解了元神禁制,人家至少也有一百来岁啦,怎么说都已然人老成精了,再使什么诡计,岂不是自寻烦恼!
红发人的元神禁制一经解开,不由欢喜的屁颠屁颠的在石室内直蹿,估计小孩子也没他会玩,于是这老小孩引领着腾远山和刘星潜到下面,一路撒欢儿,顺着下面的激流,穿过一个被打出的石洞,来到了一处巨大空间。
刘星神识感应不过三五尺,模模糊糊知道这处应该是一个巨大的祭坛,脚下一道道半尺深的刻痕延伸向四周,红发人对之一番网在祭坛中央的符文石柱上,腾远山和网去。
砰砰砰几声响处,整个祭坛被打的不住晃动,符文石柱之上光辉连闪,不但没被破坏,相反倒产生了一股股强大的吸力,挨近的三人真元倒流如注,轰隆隆一阵响动,整个祭坛向一边移去,祭坛下一口巨大的深洞张开了嘴,血浆翻滚涌动,往深洞中一泻而下,强大的撕扯力把刘星直向里面扯去。
幸好腾远山就在一旁,伸手便抓住刘星的手腕,另一只手把住了符文石柱,而红发人一看不妙,脚尖一点石柱,身形极快无比,一道流线,顺着原路就逃了出去。
腾远山把刘星拉到与深洞相对的符文石柱的另一侧,体内原本微弱的元神能量就已耗去大半,手把石柱,堪堪保持住身体不动。符文石柱光华闪动越来越是剧烈,刘星体内的真元只接触石柱的片刻间便流失了一半,他不住的解开体内一些被封印的能量,打手势说,让腾远山收敛心神,躲进万魂殿,自己已有办法。
刘星收了几收,终于把明白过来的腾远山收进万魂殿,当下找一个最佳的位置站好身形,左手印在符文石柱上借以固定身体,还可以破坏石柱上的符文法阵,再封印体内绝大部分的流动能量,减少法阵的能量供给。
好在这个办法可行,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祭台又轰隆隆一阵响动,恢复了原位,符文上的光华也不再闪烁,刘星左手印处一片塌陷,仅破坏了巴掌大小的一块法阵,但也许不是关键所在,看样子并没有影响到法阵机关的运行。
刘星无心寻找破坏法阵的关键所在,匆匆离开此地,顺着来路返回到激流之中,一番激荡,重新返回了血池。
【道口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