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准去三号房。
谁,也不准再招惹杨北——
这是周月容逃回自己的房间后,接连发出的两条命令。黄粱知道,他这位天不怕地不怕,靠违法起家的领导,真的怕了。
不怕不行。
燕京城那些个豪门跟地方上的财阀集团还不一样,地方上的有钱家庭,也都是这改开四十年发展起来的。
燕京城的有钱人家却不一样。
好多个前朝贵胄,军统家属又或者战争年代的生意世家,都在里面留了根。
这些豪门,才真能称得上豪横。
陈家屹立已经超过六十年,上世纪斗地主的年代,他们就在南方很多地方,留下过威名。
就拿江州来说,南方跟川蜀接壤的地方,以前有个非常大的地主,姓鲍。
靠着川蜀路难行,在路上搞起来断路敛财的生意,南来北往通过川蜀那条路,都得交过路费。
后来上面来人严打,领头的就是陈家。
鲍家绝对是本地最豪横的地头蛇,现在的姜家在巅峰鲍家面前也不过尔尔。
但在陈家的严打下,只用了三天,鲍家就垮了。
鲍家家主和他们手下的上百名护院,全都失踪,在传闻中,他们都被宰了,丢进了通天河里。经此一事,南方很多财阀地主,都知道了跟上面对着干是什么下场了。
同时也都记住了陈家这个凶悍的豪门。
在这个豪门面前,周月容连怀北基金许诺的大饼,也可以舍弃,毕竟怀北基金代表的只是雄厚的财力。
而陈家,还代表了权力。
她招惹不起。
甚至回到自己房间后,还在提心吊胆:陈家小姐,会不会因此记恨自己,以后挟私报复?
“不行,我不能再在国内待下去了,得想办法转移——”
周月容的紧张,完全是被陈潼关吓得。
而此时的陈潼关,却根本没有挟私报复的心思。
她的身形变成了一阵黑风,在路上狂奔。下身的疼痛,在提醒她今晚发生了什么,重重复杂的感情,几乎冲昏了她的头脑。
她恨。
恨自己竟然又一次跟杨北上了床,而且即使在半醉的状态下,她也能感受到自己被他拥抱时,那种满足感。
而她迎合杨北的时候,声音又有多高亢。
最要命的是,她现在想起那种充实感,心里还痒痒的。
这完全是生理本能,可她就是恨这种生理本能!因为这显得她好像一个贱人!
她跑啊跑,似乎想发泄干净一身的恨意。
直到在一家药店前停下,气喘吁吁的扶着墙站好。
再低头,看向自己那双长腿:不久前,她这双腿还被某人压着。
她的手指甲里,还残留着某人的皮肤碎片:她在回应的时候,指甲没少撕扯对方。
“妹妹,大晚上的一个人啊?”
突兀的,几个声音响起,伴随着浓郁的香烟味,七八个染了头发叼着烟的混混,从巷子里拐了出来。
一见到陈潼关,几个混混就来兴致了。
真漂亮。
而且那双腿,又长又匀称,如果能被这双腿伺候,人生就完美了。
这些混混处于社会底层,陈潼关绝对是他们接触不到的高端美女,而此时这个美女一身酒味,还很狼狈的扶着墙喘粗气。
一看,就很需要人关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