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地上又疼醒的陈书还在蠕动,黎殊臣眼神冰冷如刃。
松开齐欢,他取出帕子蒙在她眼睛上,袖中的匕首出鞘,很快就贴到了陈书脖颈。
觊觎阿欢者,死。
一刀下去,鲜血喷出,黎殊臣闪身躲开。
趁血腥味还未散开,黎殊臣将匕首随意的在床单上抹了抹,擦干血迹后起身将齐欢打横抱起,足尖点地,跃上屋顶。
夜风吹开了齐欢眼睛上的丝帕,撞入眼帘的除了皎皎月光,还有黎殊臣刀削般的下颚线。
她双手环在黎殊臣脖子上,侧脸贴着他胸膛,只觉得无比的安心。
目送着他们飞远,黑子狗眼瞪的溜圆,它该怎么回到地面?
直接跳的话,会不会把狗腿摔断?
正犹豫时,它突然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丁账房坡着腿,一瘸一拐的拐进陈宅,准备去听听墙角。
这次他可是付出了天大的代价,为了少掌柜能成功带走齐欢,他被黑子咬了好几口都不撒手,直到疼的他实在受不了了,才爬着去医馆。
他必须来听几声齐欢的惨叫才能解掉心头之恨。
陷入癫狂的丁账房没注意到——头顶屋檐上,黑子瞄准他一跃,拿他当肉垫跳了下来。
丁账房来不及呜咽一声,就被膘肥体壮的黑子给砸晕了。
见他没叫喊,黑子收起獠牙,也不与他多做纠缠,蹬起矫健的四肢,飞快地消失在夜色里。
翌日,齐欢到面馆的第一件事就是辞退王婆子,并按照之前签订的雇佣契约追究她的责任。
王婆子哭哭啼啼道:“齐姑娘,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差事,我家上有老、下有小。。。。。。”
齐欢打断她的话:“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但这不是你背叛的理由。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这里庙小,装不下心大之人。”
在她强势的态度下,王婆子不得不从陈书给的银子中,拿出其中一两做违约赔偿,肉痛的几乎都快要掉下眼泪。
但是,又没办法。
白纸黑字的写着,倘若现在不好好交出来,抵赖之后,闹到官府,还是跑不掉。
借此机会,齐欢好好敲打了下其他的伙计,一番恩威并施。
转眼间,到了腊月二十八。
酒楼外,齐欢端着浆糊,指挥着黎殊臣张贴歇业告示。
“再低一点,黎殊臣。你个子高看着正好,但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仰着脖子好费劲。再往下一点。。。。。。
对对,就是这里,贴吧!”
齐欢聚精会神的盯着黎殊臣手中的告示,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突然肩膀被拍了拍。
回头望去,是一个穿着红黑色官差服的带刀捕快。
“齐姑娘,打扰一下,在下乃是漠县府衙的严捕头。有些情况想向你了解下。”
“您说。”齐欢转过身,笑吟吟道,“我定知无不尽。”
“锦绣坊出了两档命案,齐姑娘可曾听说?”严捕头边问边观察着她脸色。
“略有耳闻。您也知道,我这酒楼整天迎来送往,凡事都能听一耳朵,听说是原来如意酒楼的少掌柜和账房先生同时出了事。。。。不知道严捕头有什么需要向我了解的?”
“他们出事前一晚曾在齐记辣条铺门前跟你抢过生意,是不是?”
齐欢转瞬答道,“是,这件事我印象很深。当日,他们卖的辣条质量有问题,在大家的指责下很早就收摊了。。。。不过这跟命案有何关系?”
“命案就发生在那一天。锦绣坊有人曾远远看见陈书背着一个姑娘从后门回了家,医馆也有人作证丁账房曾去看过咬伤。齐姑娘跟证人描述的陈书背上的姑娘身量差不多,而且你也养狗。这些齐姑娘怎么解释?”
严捕头定定看着她,目光犀利,牢牢盯着她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