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问,马背上的卢月明再也憋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见她哭声引来行人探究的目光,齐欢连忙小跑几步来到她面前,提议道,“月明,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
卢月明顺从的跳下马,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便扑进她怀里,接着嚎啕大哭。
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砸在齐欢肩膀上,将她棉衣打湿了一大片。
她拍了拍卢月明的脊背,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们先进屋。”
拍了一会儿,卢月明总算松开了她,泪眼汪汪的拉着她手,跟着她进了面馆后院。
走在她们身后的黎殊臣眉头轻蹙,很是不悦。
如今字练不成了,阿欢还跟旁人如此亲近,还一起进了西侧房,把他关在了门外。
真是糟心。
黎殊臣站在院子里,越看院墙边的梨树越觉得碍眼,轻轻一拳锤上,扑簌簌的雪花落了他一头。
屋内,齐欢从窗户的缝隙间看到他狼狈的抖起了雪,不由地失笑起来。
见她笑了,卢月明哭声一顿,不满道,“阿欢,亏我还把你当好朋友,我哭的这么伤心你还笑。”
“对不起,我刚看到一只傻猫在玩雪没忍住。”简短的解释过后,齐欢又将目光投向卢月明。
递出一方帕子示意她擦脸后,齐欢轻声道,“哭好了没?……我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委屈,不过哭出来就算过去了,咱们要朝前看。”
“我没法朝前看了,阿欢。我的天都塌了。”
卢月明眼神放空,喃喃道,“这件事我不知道该跟谁说,我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跟漠县的千金们也都合不来。所以,我今天不知道怎么就跑回你这里来了。
……你知道吗,我今天还没到军营就看见了我爹正策马疾行,我坐在马车里他没瞧见,我就让车夫卸了马车,我骑马追去。
就在我快追上时,我发现有些不对劲,我们家住在城东,他竟然往城西走。
我有些好奇就悄悄跟了上去,他走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前扣了门,开门的竟是个小娘子,两人一见面就抱上了……
身后还有个小男孩冲我爹喊爹……”
信息量太大,差点惊掉了齐欢下巴。
“你是说,卢都领养外室了?”
“是……”
卢月明痛苦的抱住头,哽咽道,“我一直以为他是真的忙,我生病他不回来看我我也不在意,因为在我心里我爹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我没想到,他竟然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孩子都有了!
我早该想到的。自从我外祖父从凌州司马之位退下来后,我爹就很少回家了,对我和我娘的态度也越来越差……”
她越说越悲愤,抓着齐欢的手,病急乱投医的问道,“阿欢,你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办?”
卢都领的形象渐渐和齐欢前世的渣男生父相重合,齐欢也跟着义愤填膺起来。
“事情的症结在你爹,他想偷腥的话,你们千防万防都防不住。
以前还有你外祖父震慑着,现在你外祖父卸任了,你爹没了忌惮只会越来越过分。你想好怎么跟你娘说了吗?”
“我不敢跟她说。”
卢月明摇了摇头,恨恨道,“我要自己解决这件事,我不信我爹丢了官那女人还会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