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微探出窗,循声望去,只见卢月明一袭红衣被风吹的鼓鼓的,马背上她英姿飒爽,扬起的马鞭带着一股狠劲,抽的马儿跑的飞快。
快到酒楼时,她猛一勒马,马儿前蹄抬起,她也跟着微微后仰,却牢牢坐在马背上。
齐欢在窗口冲她招了招手,她仰起头,牵强地笑了下,提步进了酒楼。
到雅间后,她随手将马鞭丢在桌子上,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月明,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错,不开心,非常不开心。”她声音有些急促,夹杂着强烈的愤怒,口不择言道:“我娘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答应了姓卢的将他的野儿子领回卢家,记在她名下。”
见木已成舟,齐欢不好评价卢夫人什么,毕竟她是好友的母亲。可是对于月明突然多出来的‘弟弟’,她很有话说。
“月明,你既然劝不动你娘,不妨先换个思路。卢老爷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把他儿子认到你娘名下,除了继承香火,还有觊觎家产的意思。你要把这些牢牢抓到你手里,不管他们怎么折腾,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财帛动人心,齐欢想了想,又叮嘱道:“入口的东西要注意。”
“阿欢,你说得对,他们所图的不过是我娘手中的嫁妆。今日不管是撒娇还是打滚,我一定要劝我娘将所有财产转移到我名下。”
听人劝吃饱饭,卢月明抓起马鞭立即起身,风风火火地赶回卢府。
牵挂着好友,齐欢转身敲响隔壁雅间的房门。
“进。”
得到许可后,齐欢推开隔扇门走了进去。见陈锦佑正在漱口,她便耐心等了会儿。
“阿欢,你怎么来了?生意不忙吗?”陈锦佑放下茶盏,挥退端着水盆的小厮,热情地唠起嗑。
齐欢先恭维了几句:“思来想去,整个漠县县衙我最熟悉的也就是陈公子你了,你豪爽仗义。。。”
卡顿了片刻,她飞快地搜索着词汇,又继续道:“还很有原则。”
说着,她递出了陈锦佑的“原则”——一百两银票。
正被夸的飘飘然的陈锦佑余光看见突然晃入眼的银票,手比脑快,下意识的去接,却又生生顿住。
“阿欢,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托陈公子代为打点下县衙的关系,若是卢府小姐去办理铺子转让手续时,还麻烦大家尽快帮忙处理。”
月明不通庶务,并不擅长人情世故。作为好友,她想帮她打通关系,免得夜长梦多。
现在她有四间铺子,每个月都有不菲的收入。一百两对她来说,并不算多。既然承受的起,就为好友做点事吧。
陈锦佑虽然吊儿郎当,却是县令公子,整个县衙没人不买他的帐。尽管陈知县经常拎着扫帚拍他,却没见他受过几次伤。所以县衙里的人精们都对他很恭敬。
弄清她的意思,陈锦佑摆了摆手:“阿欢,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谈钱就没必要了吧。
。。。不如谈点实际的,小酥肉每天给我留一份如何?我今天来的晚了,小二说小酥肉卖完了,我都没吃着。。。”
“好。我交代他们不管陈公子来不来,都给陈公子留上一份。”齐欢笑着应下。
见她答的爽快,陈锦佑也满心欢喜。用完餐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主管契书的梁主薄聊理想、聊人生、聊办事的速度。
另一边,卢月明一哭二闹三上吊后,终于磨的卢夫人答应将为她准备的嫁妆先交给她经营,让她练练手。
拿着契书,急性子的她马不停蹄地跑到县衙,交给梁主薄更换了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