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梅春听到卢老爷提起她,飘忽不定的目光逐渐聚集起来,张口就要说话。
决定叛主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只是,她的死不能没有价值,她得拉着卢夫人和卢小姐一起走。
拿出早就想好的措辞,她快速地说道:“回大人,奴婢已经知错了。奴婢愿意从实招来,还希望大人能从轻发落。”
说着,她对上了陈知县威严的眼神,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微微不自在的别开目光,语速更快的说起来。
“卢老爷刚才已经说过小姐的作案动机了,奴婢就不再赘述,奴婢直接说手中的证物吧。
小姐为了差遣奴婢,给了奴婢一匣子财物。大人可差人取来,与小姐对峙。
另一方面,小姐还给了奴婢一包药,让奴婢每次往夫人茶水里加一点,说这样夫人就能悄无声息的死去。从今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骂她死丫头,不会逼着她管。。。杂种叫弟弟。
大人,奴婢一时财迷心窍,做了对不起夫人的事,还希望大人能从轻处理。小姐企图弑母,实则挑战伦理,还希望大人能为夫人主持公道。”
待她话音落下,堂外旁观的陈锦佑噗嗤笑出声:“哈哈哈,明明是她直接下的毒手,竟还敢奢求宽大处理。对她小姐,反倒是迫不及待的要求我爹治罪,我爹又不傻,岂会被她糊弄。。。。。。”
听着儿子仿若鹅叫的笑声,陈知县一个眼神,陈锦佑就被靠门的官差捂着嘴巴拖走了。
他虽然走了,但是他的话还回荡在陈知县的耳边。
儿子说的对,这丫鬟,不老实。
陈知县眼底精光闪过,沉声道:“既然你说还有证物,那就先取证物。你将证物位置说清楚,本官差人去寻!”
“回大人,奴婢将小姐收买我的钱财装在了一个木匣子里,用衣裳包住藏在了衣柜,官差老爷一翻便能找到。
至于毒药,奴婢还没下完,夫人就出了事。剩余的药,奴婢藏在了床底的绣花鞋里,塞的位置比较靠前,又用袜子堵住了,所以不太好找。但是这双鞋是奴婢新做的还没穿,官差老爷找最新的那双便是。”
待她说完,陈知县命人骑快马去卢府取物证。
等待的间隙,卢月明余光瞥见门外的齐欢,瞬间安心下来。
当时实在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她才带卢白敛和梅春来县衙。可是事发突然,她并没有做什么准备,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不过,她相信阿欢。
卢月明紧握的拳头悄悄松开,手心微痒,扭头一看,修文递了一方帕子来。
擦了擦手,她随手将帕子揣入怀中。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取证的官差终于赶了回来。
“就是这个木匣子。”梅春激动的指证道。
这匣子金首饰是卢白敛问卢夫人要的,说是由他送给月明,缓和下父女关系。卢夫人问起,他只道是月明不待见他,暂时未收,来日再送。
实际上他早已把首饰交给了梅春,让她当做证物来诬陷卢月明。
梅春也未辜负他期望,当堂说出最关键的信息:“因为小姐名讳月明,所以夫人为小姐打造的金首饰上都刻着一个弯弯的月牙,大人一验便知。”
这时,陈知县也打开了匣子,他挑了挑眉,随口问道:“哪儿有什么金首饰,匣子里装的不是银子吗?”
金灿灿和银闪闪的区别他还是能分清的。
堂下,卢白敛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