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柳一挑眉,“哦……小姐真孝顺。”她将手里的早餐递给萱宛怡,萱宛怡一看,三大碗粥,六个大包子,六个鸡蛋,两碟小菜。
“你想撑死我啊?”萱宛怡嘟囔着,看了一眼笑眯眯的风柳和一脸怪样的灵芯,瞪了她们一眼,“还不快去!”说着关门,将早餐丢在桌上。
抓起梳子梳头,生着闷气,养人精丫头也是让人烦恼的。
窗根下,风柳小声地对灵芯说,“里面的人会不会是你哥哥?”
灵芯笑得很开心,“我也是这样想的。”
“听说你哥哥和大小姐关系很好啊。你说你哥哥会不会成为我们的……”风柳开着玩笑。
“我也希望啊。”灵芯眼睛笑眯成一条线。
步龙桀立在窗户前,将丫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剑眉紧拧,看了一眼正在梳头的萱宛怡,她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落在白色素缎绸衣上,宁静柔美,宛若一幅水墨画卷。
他不由心头一动,走上前,盯着镜中的萱宛怡,沉了声,问,“龙星和你什么关系。”
萱宛怡握着木梳的手停住片刻,迎着他的目光,淡笑,“我说过了,我们是朋友。就像兄妹一样的朋友。”
步龙桀心里一亮,心情顿好,一屁股坐在餐桌面前,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吃得很香。
萱宛怡皱了皱眉看着他,这人可真够自来熟的,自顾自就吃上了?
“小姐,老爷的衣服拿来了。”风柳在门外叫着。
萱宛怡站起来拉开一点门缝,接过衣服,低声说,“你们都开始准备,中午就会有客人到了,娘那边让采莲看好了。”风柳见小姐认真,也忙敛神,点头去安排。
“你到外面去,我要换衣服。”萱宛怡瞟了他一眼。
步龙桀笑眯眯地走到外间,随手拿起桌面的书,竟然是商业方面的书,有些诧异,抓起翻了翻,上面有两种笔迹的标注。
他笑着扭头刚想说话,倏然呆住,里间隔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珠帘,透过微微晃动的珠帘深处,一抹光洁如雪的背影映入眼帘,他有些发怔,手里的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顿时惊醒,赶紧拾起转过身,心却猛然一跳。
步龙桀看着手里的书,眼神却是游离的,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有小鹿乱跳的感觉,真是奇怪了。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他就不明白为什么独独萱宛怡能让他有那种异样的感觉。
“喂,你要是能隐形最好就隐形,我今天很忙,可是管不了你。”萱宛怡娇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转身,眼前一亮。
萱宛怡今天穿着一身淡绿色镶着白绿边的七分寛袖掐腰上衣,大襟上绣着一朵粉白的荷花,下配一条粉色镶着绣花白色宽边的手工褶裙,挽了一对环髻,用碎玉簪花环套着,挂了同玉的耳环,一副小家碧玉的打扮,让人一见清爽秀美。
步龙桀心里更柔了几分,轻声说,“放心。”
萱宛怡不相信地看了一眼他,觉得他表情有点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萱家一片忙碌,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柳姨娘和萱雪嫣就像当家主人一样,穿得花枝招展,分外华丽,像只花蝴蝶穿梭在宾客间。
萱宛怡冷眼看着这一切,仿若这些距离自己好远,和自己毫无关系。
“宛怡。”张素云叫了她一声,萱宛怡转身柔柔一笑,握着张素云的手,“娘,你今天……真漂亮。”她心里微酸,她懂张素云心里万灰俱灭的悲凉。
张素云略显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脂粉,穿了一套水红满地白菊花的袄裙,简单的发饰上,只插了一只白玉雕刻的玉兰花发簪。
萱宛怡认得,这只发簪是娘最爱的旧物,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紧握张素云的手,“娘,你……想开点,大舅在的话一定会希望你快乐的。”
张素云眼圈一红,只是恩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