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本就身怀武功,对付不了穆卿,还对付不了一朵油腻的红苕花吗?王妾媵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怀着一巴掌拍死萧容的决心,高高地扬起了手。
可她的手还没落到萧容的脸上,便被逮住了。
感觉到手腕的痛意传来,王妾媵更加羞愤了,她扭动了几下想要抽回手,却始终没能如愿。恼怒之下,扬起另一只手胡乱抓向萧容,狠声骂道:“放开我,你这个贱人!”
“骂谁是贱人呢?”
萧容本想还手,却被门口的声音制止了。众人听到这声,齐刷刷地向门口望去,皆是脸色一变。
萧容松开已经愣住的王妾媵,回过头去,墨黑色的身影闯入她的眼帘,穆卿正洋洋洒洒地走进来。
“大帅……”
听到王妾媵这一声娇唤,萧容活生生惹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错愕地回过头来,果然赶上了王妾媵一脸献媚的模样。萧容甚至开始钦佩穆卿,连媚得如此油腻的女人,他都能咽得下口。
“凶手就是这两个贱人!”王妾媵又恢复了凶神恶煞的模样,指着萧容和夏如璎恨恨地说道。
夏如璎面无表情地跌坐在地上,根本不理会王妾媵的叫嚣和指证。萧容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然后不屑地侧开脸去。
面对萧容和夏如璎的无视,王妾媵更加羞怒,只好撩起袖口,眼泪汪汪地望向穆卿,“大帅,这个小贱人非但投毒,还出手伤了卑妾!卑妾的手都快被她捏碎了,幸好大帅及时赶到,否则……”
王妾媵只顾着滔滔不绝地诉苦,却没发觉穆卿的脸已然阴沉得厉害。本来还高坐着的魏荷语都起身迎了过来,满脸恭顺地走到穆卿身边。可王妾媵还没收敛住喷发而出的感情,继续泪雨涟涟地向穆卿展示着她那被萧容捏红了的手腕。
穆卿冷冷地看着她裸露出来的手臂,“否则?否则怎样?”
王妾媵一时间噎住了,她求助式地望向魏荷语,却只得到一记白眼,她有些惶恐地垂下眉。
“否则……卑妾的手就会被这小贱人给折断了……”她说着,却已经底气不足。
“若她真有心将你的手折断,你现在就哭不出来了。”穆卿冷冷地瞪了王妾媵一眼,然后将跪在地上的萧容拉起来,“小贱人这样的字眼,还是少用为妙。琴妃娘娘端庄淑德,不应该有这样一个粗俗无礼的姐妹。”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王妾媵惊惶地看着穆卿,手足无措。
魏荷语走上前来,低吼道:“王妾媵,还不快请罪?”
王妾媵立马双膝一软,连声道:“卑妾言语无状,还望大帅恕罪……”
魏荷语厌恶地恨了王妾媵一眼,然后又一脸温婉地看向穆卿。
“相公,如今证据确凿,夏妾媵和萧媵侍的确就是投毒之人,按理应当给予惩罚。不知相公这是……”她看着穆卿和萧容紧握着的手,欲言又止。
“那是夏妾媵的镯子,与萧媵侍有何相干?”穆卿冷冷地回一句,拉着萧容,欲往外走。
“相公!”
魏荷语沉着嗓子喊住穆卿,今日是除掉萧容的好机会,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她走上前挡住去路,强笑一下以遮掩住愤恨的神情,“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萧媵侍也是从犯。”
萧容冷笑一声,“那就请夫人将人证物证都呈上来啊!”
穆卿的出现,是萧容意料之外,不过现如今穆卿的表现倒像是站在她们这一边的。那镯子本就不是夏如璎的东西,魏荷语却一口咬定是穆卿送给夏如璎的。夏如璎进府两年,一直不得宠,这是府内上上下下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一个向来不得宠的姬妾,哪儿还会有穆卿送的镯子?这样无赖的栽赃本就漏洞百出,魏荷语不过是以强权压人,才使得她和夏如璎百口莫辩。如今穆卿来了,那么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可萧容没等到魏荷语呈上玉镯,却等来穆卿一声低斥。
“你给我闭嘴!”穆卿愤然地瞪了萧容一眼,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
萧容困惑了,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魏荷语和王妾媵是恨透了她,才会设计一出栽赃,穆卿大抵是将她当成了南宫容儿,所以才会挺身而出,前来相救。可为什么他又不愿让魏荷语呈上证据来呢?莫非,穆卿还不想和魏荷语撕破脸,不愿伤了夫妻和气?
是呢,南宫容儿虽是他的最爱,可现如今的发妻,已然是魏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