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一脸惊诧地看了看郑媛的周围,只看见一个下人走过,喏喏道:“王妃,你看错了吧?这儿没有朱雀大人呀?”
唉,王妃小小年纪竟也像他一个老头一样,经常眼花认错人,应该多吃点猪肝补补眼睛啊。
闻言,郑媛转眸看向朱雀刚刚站立的地方,一头黑线,溜地也太快了吧,真不愧是属鸟的。
她还没开始问呢,哼哼,等她回来再找你丫丫的算账!
另外的二男一女也不见了踪迹。
郑媛瞬间有一种感觉,她这个王妃当得很失败,很憋屈!
“陈伯,走吧。”郑媛无奈地转身,招呼管家一道朝前厅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了宴客的大厅。
郑子庵身穿锦缎长袍,背对着她,身姿挺拔,四十来岁的年纪并不特别显老。
郑媛一脸灿笑地迎了上去,亲昵地挽起郑子庵的胳膊,笑眯眯地唤道:“爹爹,你来了。”
惊闻女儿的声音,郑子庵一愣,讶然转身,躬身作揖行礼:“老臣拜见平王……”
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郑媛眼眸一暗,颇有些生气地打断了郑子庵的话:“爹,我说过,我是你的女儿,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你都不需要向我行礼。”
郑子庵的动作一滞,抬起头看向郑媛,眼神中透着哀伤和愧疚,整个人突然变得苍老了好多,声音哽咽道:“媛儿,是爹不好,是爹不中用,爹对你有愧啊,爹对不住你!”
郑子庵精神如此不济,反倒吓了郑媛一大跳,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赶紧扶着他坐到椅子上,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递给他,郑子庵喝了一口茶水,稍稍平复了一下激动繁复的心情。
“爹,你怎么了?”郑媛轻轻地拍了拍郑子庵的背,一脸关切地问道。
郑子庵放下茶杯,踯躅地看了一下屋里候着的陈管家,这毕竟是家事,他没办法当着外人说道。
郑媛会意,立即扬手屏退了管家及其他下人。
郑子庵叹了一口气,哀道:“媛儿,我都已经查清楚了,知道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当初,你摔下悬崖的事情不是意外,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二姐做的。而且,她竟然……用……”
想到郑韵居然让两个陌生男人欲对媛儿行不轨之事,他真的恨不得将那个逆女乱棍打死。
当他听到这些骇闻时,不寒而栗,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一夜之间沧桑了不少。
想不到他郑子庵一生清正,居然会生下如此恶毒的女儿。可见,郑韵指控媛儿设计毁她清白的事,必定是子虚乌有的事。
他竟然差点就相信了郑韵的话,差点相信真的是媛儿做的,他这个父亲当得不称职,愧对浮萍当年的嘱托啊。
郑子庵顿了顿,见郑媛脸上的表情并无多大波动,更是愧疚不已。
“她竟然能用那样卑鄙的手段逼你,你才不得不跳下万丈悬崖,以死护住清白。你大难不死之后,她怕事情败露,甚至买通杀手行刺你。可她哪知道,你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孩子,根本就没打算将这些事告诉任何人,内心其实是想宽恕她,给她重新改正的机会,可她却没半点悔改之心,甚至诬赖冤枉你,还想再次除掉你。”
郑子庵心疼地望着郑媛,心如刀割道:“傻孩子,你受苦了,你怎么不告诉爹呢?”
郑媛心里五味嘈杂,默默地点了点头。
郑子庵看着媛儿这副柔弱乖巧的模样,原先肉嘟嘟的脸蛋都瘦了一大圈,更是心痛。
若不是媛儿回门之日的那番话,如当头棒喝般惊醒了他,心里有了怀疑,着手去调查她当时坠崖的真相,他还不知道会被那个心肠歹毒的二女儿蒙蔽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