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晖……”那老太太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又仔细的看了看刘衡阳,半天才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说道,“你是阳阳,好些年没有来过了。进来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转过身把我们往里让了。
屋子里面一切摆设都是很简洁的木质家具,但是却擦拭的非常干净,最引人注目的是,这屋子里有很多很多的花瓶,到处都是新鲜时卉,很有感觉。
“阳阳,你跟唐糖结婚了吧,只可惜了你的师父。”老太太直接坐到一把躺椅上,拿起一件毛衣接着织了起来。见到我们都拘谨的站着,连忙说道,“你们坐下啊!你们不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小朋友们来了就跟到自己家里一样,一切自己动手,难道还要我老太太伺候你们吗?呵呵。”
听她这么说,何劲夫便坐下了,也拉着我坐下了,而何劲夫便转身找到了杯子,给我们都倒了水来了。
老太太就一边织着毛衣,一边看着我们几个,笑眯眯的。
“你们过来有什么事?”老太太见刘衡阳也坐下了之后,才问道,但是她手上的织活并没有停下来,好像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她手上那件没有完成的毛衣一样,我们都是她的子孙,她跟我们在拉家常一样。
“康老太太,我遇到了一点事,需要你帮忙。还有,唐唐已经去了快三年了。”
“唐唐也走了……我当时听说你们要办亲事,还很高兴呢,只是我年纪大了,懒得见人,要不,你们父亲唐晖不在了,我怎么也要去喝你们一口喜酒的。命不由人啊。”老太太眼眶有些泛红的说道,看来她一早就认识唐糖和刘衡阳的,现在乍一听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的死讯,实在也有点难接受。难免会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
“这个都是我不好,我命中不该有妻室,强求来的,究竟是害了她。”
“话不能这么说,她就是这个命,不跟你的话,也是活不长的,命格改不了的。”老太太神秘莫测的说道。
“老太太,我给你看个东西,有人叫我们来找你的。”刘衡阳说着,向何劲夫伸出了手。
何劲夫立刻会意,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写着“康庄”两个字的信封,递给了刘衡阳。
刘衡阳又接过去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康老太太。事到如今,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康庄根本不是一个地方,它是一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眼前的老太太,就算不是她,也是跟她有很密切关系的人。
老太太接过了那个信封,掏出了里面的钥匙,她也翻开了信封看了一下,然后面无波澜的又收了起来。
“你们有几把钥匙?”
见她这么问,那么一定就是知情人士了,刘衡阳便老实的说道,“两把,还有一把。”说着,又向何劲夫伸出了手。
何劲夫又掏出了另一把,也递了过去。
老太太又扶了扶眼睛,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才抬头对我们笑道,“钥匙倒都是真的,你们也都是聪明人,能够顺藤摸瓜的找到我这里,极好的。我这里有一把,是王大洲给我的。他给我的时候,跟说说,谁要是能带着两把以上的钥匙过来找我,就把我身上那把交给他,那么我可以把我那把给你们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手轻脚的上了楼,过了一会儿,就拿了一个跟我们之前几个一样的信封下来了。
她郑重的将那信封交给了何劲夫,“虽然是阳阳带你们来找我的,但是我看两枚钥匙都是你掏出来的,看来王大洲真正想把钥匙交给的人是你。这个也给你。”
何劲夫进门到现在都没有说话,现在终于开口问道,“不知这位老太太怎么称呼?”
“我姓康,康庄。”老太太笑了笑,满脸的慈祥。
“多谢康老太太。我们多有叨扰,这就离开了。”何劲夫说道。
“什么话,没有的事,这钥匙也就是在我这里保管一下的,我估摸着你们至少要到十天以后才能找到我这里,没有想到这么快呢。”老太太笑了起来,“王大洲那小子,也算是有眼光。”
“临行前,我还想问一句,不知道该不该问的,老太太与王大洲是什么关系?”何劲夫又问道。
“不该问。”老太太脸上还是那笑眯眯的神情,但是已经低头开始织毛衣了,不再看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