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人慢慢长大,公玉姝过了玩闹的年纪后又找到了新的借口,那便是替父母督促他更上层楼。
她像个魔鬼,对他无所不用其及,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进境无比神速,老境主和夫人便笑眯眯的放任着她。
当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公玉姝连他的身都近不得,不管明枪暗箭都动不了他分毫时,便悻悻然去了苦海的无回之境。
临行前发下誓言,待她回归之日便是他倒霉之时。
算起来他们已有近百年未见了,也不知道那个疯子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爱什么样什么样,反正别让他看到就行!
疯疯颠颠自负狂傲的模样看了就烦,一丝半点也不如沈遥华可爱!
想到沈遥华,公玉爻的怒气瞬间便消失了大半,同时心中又忽的一悸。
因着这一悸,刚离开不久的他又匆匆回到沈遥华练功的地方。
满心忧虑的公玉爻在见到秋千上轻轻飘荡着的少女时,心忽然便静了下来。
她穿着颜色浅淡质料普通的纱衣,裙摆上绽放着粉紫色的小花,纤腰盈盈不足一握。
乌黑如缎般的长发流泻于身,纤巧莹白的小手握在花腾之上,容色皎皎,长睫如扇。
她轻盈如在云端,容色赛过天空明月……他心中所有美好的词语,都不如眼前的少女安静时显现的美好。
当然,她笑闹生气时也是同样美好的。
被他欣赏着的人儿很快便发现了他。
他淡立于夜色之下,林木之间,撑着白伞,一身神秘,一身风华。一袭白衣引了天地间所有光华,即便在幽暗之中亦是皎皎生辉。
他的眉眼之间含了世间所有静寂的美好,他的唇畔有着让她可淡忘天地的温柔浅笑。
他令白伞自行飘起,浅笑着对她展开双臂,她立刻便像只蝶一样飞了过去,盈盈投入他等待的怀抱之中扬睫浅笑,“你不是说有事要做,这么快便做完了?”
公玉爻在她粉润的唇上轻轻一吻,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满足的叹息一声道:“做完了,我想你了,你想我没有。”
沈遥华回抱着他的腰,轻叹一声呢喃道:“刚才一直在想。”
“你应该多想我才是。”
公玉爻以颊轻轻摩挲着她的发,嗅着发间的清香道:“遥华,我不在你身边时若你遇到什么危险,或是感觉可能会有危险,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想到我,并从心里呼唤我可好?”
沈遥华笑道:“我连山门都不出,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不管会不会有危险,反正你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定要想着我念着我,高兴时或不高兴时,吃饭时或睡觉时……”
公玉爻连哄带骗让沈遥华答应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他的事。
沈遥华窝在他肩头闷笑:“你怎么越来越像孩子了?一点都没有从前英明神武的模样了。”
公玉爻颇为欢喜道:“你觉得我从前英明神武?”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在沈遥华心目中的形象那么伟岸。
沈遥华认真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有那么两次是很神武的,再从前是有些阴险……”
“我阴险?”
公玉爻啾然变色。
“不不不,不阴险,就是有些不阴不阳……”
“我不阴不阳?”
公玉爻微微推开沈遥华,眯眼挑眉道:“我要不要现在就给你证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