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我下来,前面就是你那个冯安舒爷爷……”文佳抬头对虞之归说道,她抬起头正好能看到他圆润的下巴。
“怕他干什么,你现在是个病人……”虞之归说道,并没有因为文佳的话而放她下来,反而继续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他就是要在冯安舒面前宣誓主权和归属,那又怎样?
刚才,文佳说话的热气离虞之归的脖子很近很近,他的脖子能清晰的感受到从文佳嘴里的每一字的温度和气息,这会他正在心里感受这份温存,所以对文佳的这个问题,他直接就忽略不计了。
终于,他们两个离冯安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冯安舒察觉到了身后有人,扭头就看到了虞之归正抱着文佳的画面,冯安舒当场就愣住了……
“冯爷爷,快下班了吧?她膝盖受伤走不了,我把她抱回来了!”虞之归一边走,一边对冯安舒打着招呼。
“哦,哦,我就是准备下班去呢……”冯安舒只有这一句话,接下来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文佳在虞之归的怀里,面无表情的从冯安舒面前经过。
冯安舒默默的看了几眼从自己身边路过的这对儿璧人,在心底里黯然的叹了口气,感叹着冯倩雅和虞之归的缘分还是太浅了,俗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虞之归这个孩子再好,也注定不是自己孙女的。其实,前些日子,他去了一趟虞之归的老家,带着自己的妻子吴淑芬,去找了虞之归的奶奶一趟,拿着冯倩雅的照片给之归的奶奶看,话里话外表露了自己家想和虞家结为秦晋之好的意愿,可惜的是之归
奶奶一直不松口,在临走的时候,才对吴淑芬和他说道,孩子的婚事让孩子自己做主,自己一个老婆子是不会过多参与的。
冯安舒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也坦然的接受了,只想着等回到沪海之后,多帮着倩雅约一约之归这孩子,说不好来的多了,两人就擦出了火花……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火花是永远都不会擦出来了,自己的孙女现在什么情况还不清楚,还是赶快回家联络联络熟人帮忙打听一下,帮一下忙。
冯安舒压下心中的千头万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下楼去了……
虞之归抱着文佳,终于到了文国红的病房前,还不舍得放手,文佳一只手捏着他肩上的肉:“再不放我下来,你的这块肉就要变颜色了!”
这一路被虞之归抱着,她真是有些难为情……
“看来你还不习惯我的怀抱,以后得多抱抱了……”虞之归竟然调戏起文佳来了。
文佳就再也毫不留情的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捏着虞之归肉的双手上,知道虞之归把自己放了下来才松手。
“这狐狸爪子挠起人来还真是有点疼,不过跟蚂蚁夹住了一样,还蛮舒服的!”虞之归的脸皮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老城墙跟他比起来的,都得认输。
“爸,我回来了!”文佳推门而入,哪管身后的虞之归,虞之归的脸差点就和这个门来了个亲密的接触了。
“怎么样,伤口没事吧,没有感染?”文国红担心的问道。
“没有,文叔,我一直跟着呢,伤口没有感染,再换几天药,应该就没事了,不过好了之后,可能会留疤!”虞之归把文国红问的没问的,都说了。“还好不是在脸上,要是在脸上可该怎么办啊!”之前文国红根本就没有想到留不留疤的问题,庄稼人活的没有那么精细,不过女儿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家的,现在被虞之归这么一提,真是万幸女儿是伤在腿
上而不是脸上了……
“谢谢你,小虞,你看为了我和文佳,让你跑上跑下的!”文国红对虞之归感谢道。
“客气了叔,咱俩谁跟谁呀,还说这样的话!”虞之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们两个现在身体留着一部分相同的血,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三个人在病房里,说着开心的话题,病房里的笑声传出去了好远好远,文佳看着开心的文国红,对虞之归还是充满感激的,感谢他在自己和爸爸最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感谢他陪着他们父女两个度过了一
段难捱的时光。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文国红催促虞之归赶快拎着东西回去,不然等下天完全黑了下来,就看不清了。
虞之归在病房里磨磨蹭蹭不想走,似乎陪着文佳和文国红已经变成了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当,当,当……”敲门声响了起来,这时候会是谁呢?
文佳本来是要去开门的,不过虞之归更快的到了门前,门外的高谷秋和高思卉愣住了,疑惑的看着虞之归,难道是自己走错病房了?
虞之归望着眼前的两个人,那个后面的小姑娘好像就是在文佳店里帮忙的小姑娘,他的这点记忆力还是有的。
“请问,文佳是不是在这里?”高谷秋看着面前的这个大黑墙,迟疑的问道。
文佳听出来高谷秋的声音,在病房里喊道:“谷秋姐,是你吗?”
虞之归这才闪开,请高谷秋和高思卉进了门。
“哎呀,谷秋姐,思卉你们怎么都来了?”文佳意外的望着她们两个。
高谷秋把拎来的睡过放在床头柜上,也文国红打过招呼,就坐在床边和思卉一起拉着文佳聊了起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病房里顿时热闹起来。
虞之归默默的拿过棋盘,和文国红开始了睡前的每日一练。
“文佳姐,你的腿怎么了?”高思卉眼尖,一眼就发现了文佳腿上的伤。
“我前天下午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高思卉指着文佳的腿问道。
“晚上天太黑,骑自行车不小心摔的。”文佳轻描淡写,一句带过。“那你可得小心点,这沪海啊就是有几条路难走不说,还没路灯,一到下雨天,更是没法下脚了!”高谷秋是个老牌本地人,对这沪海的路是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