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呵呵而笑,“一个连富可抵国的金银财宝都送给我,让我夺取天下,而现在又将杀戮引到自己身上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造反,纪刚这个蠢材自认为很聪明,其实他就是个傻瓜。朕留这个傻瓜在身边,只是因为他还有些用处。”
“皇上,你可不要忘记了,兄弟说过,纪刚会造反,您可得留意,毕竟兄弟所说的一切都验证了,他说下知六百年,还真不是吹的。”徐皇后咳嗽了几声。
“好了,近来你的身体不好,就多休息吧!”
朱棣对徐皇后的感情,那是真情实意,而因她,也未大选秀女进宫,此情已为天下美谈。
然而,纪刚可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唱得这一处很快就会传到秋堂耳朵里。
对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心里还是相当恐惧,回到府后,赶紧命人将数车财宝,分送给各地齐皇王,并命亲信从千岛湖周边地方富家那里抄来的家财送到明水镇齐皇王府,以钱买好。
史千户是一个聪明人,给纪刚出主意,这样做还是不妥,有多少人会巴结齐皇王,劝他一面送财宝,一面亲自负荆请罪。
如果不这样,惹恼了这个杀人只是挥挥手的王爷,估计不是财宝的问题,搞不好小命就没了。
纪刚没有好办法,只得这样办了,连夜赶路,风尘仆仆地来到寿昌县,找到大野味饭庄,背了满身的荆条给秋堂请罪。
秋堂早就得到李子寒当面回禀和那份协约,要不是瞒着朱棣的面子,他一巴掌就拍死这货。
史千户也怕秋堂,陪着纪刚跪着,二人在大野味饭庄的后院里跪了一天一夜,滴米未吃,滴水未进……
这一消息很快传到天释教,空灵山人气得大吼一声,骂道:“秋堂这货用黑炭写字还真不赖,竟然不会写毛笔字,真他娘的是个鬼才!
这些不要紧,可是我的名字暴露了,不久后画像和通辑告示必遍布整个浙江和大明天下,哪里还是我的安身之地啊!贺谦,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他说罢,摸起茶壶,狠狠地砸到贺谦脚下。
失之毫厘,全盘皆输。
谦明书生贺谦在一边站着,知道计划失败,恩师发怒,低头不语。
姚瑶也在一边站着,嘟着嘴,心里却在笑,嘻嘻,这色王爷还真是怪人哩……
东方鸿均!
秋堂拿着协约,看着上面这个名字,知道绝不是天释教太虚圣人的名字,此人应该姓鞠,而不是复姓东方,那么一定是空灵山人的名字。
他看着还跪在院中的纪刚和史千户,当面撕碎协约,伸手就给纪刚两个大嘴巴子。
啪!啪!
两个耳光脆响,随即抽出太玄古剑架到纪刚的脖子上。
纪刚顿时吓尿了,哭求道:“王爷啊,小的一时糊涂被贼人愚弄了,您就饶小的一命吧!……”
秋堂真想杀了纪刚,又想到另一个问题,现在朱棣还不相信纪刚要造反,就让他活着来验证此事。不过,他很感谢皇上老哥,果然够哥们,也够有眼力,是个明君,不亏被后世称为永乐大帝。
一个大字,何岂了得!
秋堂一挥剑,没杀纪刚,却是挥手就将史千户的头削了下来,喝道:“纪刚,本王爷念在你做错事知道弥补的份上,饶你一命,再有下次,凡事无论大小,我必用手中之剑诛杀你十族之人。”
“小的知错,王爷息怒……”纪刚吓得连连磕头。
“滚……”
在秋堂的一声暴喝声中,纪刚吓得连滚带爬地走了,此后整个寿昌和大明都留传出一段“王爷一怒斩千户,吓得纪刚如狗逃”的故事。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因为纪刚谢罪闹得动静太大,寿昌县县令竟然深夜吊死在房梁上。
秋堂知道这事,觉得非常奇怪,赶紧去县衙查察实情,这一查不要紧,竟然从县令鞠立写得***上查出此人是天释教的人,而他要以他之死,请求朝廷饶恕其家人,莫要牵连无辜。
在***上,他写明千岛湖周边所有天释教在外的线人,这些人都归他管制,有时他会利用职务之便来回串通消息,而对空灵山人的老窝只字未提。
秋堂并没有难为鞠立的家人,让县丞临时代替其职位,命县中捕快将天释教在外围眼线的漏网之鱼一举擒获,斩首未众,并命新任县令安排人在浙江一代发布告示,历数天释教罪名,并贴下告示画像,通辑东方鸿均。
他知道这样做的效果不是太大,但如此以来会让天释教失去民意,也让空灵山人不敢出面,免得这老头趁机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