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走到长青校旗前,轻松的将应雅丢在高台上,整个旗杆发出嗡嗡声。
长青内的学生和大人原本都处于不安定的情绪中,此刻听到哼唱声只觉得无比安逸,漠然看着这一切。
乐篱抱着一个比较年幼,正在瞌睡的女孩子,就像是哄宝宝睡觉的母亲,她就是有这样温柔的底气,可以让所有人都想要自发的靠近。
林末牵着两个小男孩,其中一个小男孩手上拿着纸飞机,另外一个小男孩似乎正在折但是没弄好,林末虽然看起来冰凉,但照顾起这些孩子,也是不留余力。
麓安转移竹竿关于自己能力的回忆之后,停下镇魂曲,单腿朝下,如玩沙子的孩子般蹲在应雅面前。
应雅前身青肿,后身血污,眼角耷拉,背脊四肢垂然无力。
短短三分种的痛苦,自然无法抵消他对那么多孩子造成的伤害,但不同程度也算是一丝慰藉。
如果像柯珂那样已经快成年的孩子,假以时日看到这条消息,看到应雅那短时间被折磨的惨象,可以得到安慰,也算是一大善事。
“想死吗?”麓安冷笑道。
“谢谢您。。。。。”应雅嘟囔道,一口血污。
真正的洗脑就是这样。
无论施加者说什么,都只做让他满意的事情。
麓安开心的咧嘴笑,周身的血色慢慢黯淡,然后变成第一二次无双模式的蒸腾白雾。
麓安用最后的时间,提着应雅的脖子,猛地用力到长青半空中,然后滞空一秒,所有人抬头看着上空。
而麓安则瞅准了旗帜的前端,下落。
“咔嚓!”
应雅正面朝天,身子中部被插在金边树的长青旗帜上。
麓安并没有落地,而是消失在半空中。
应雅作为将死之人,在持续的痛苦中流干最后维系意识的血液,满是血丝的双眼,如死鱼一般茫然的看着这堵漆黑的围墙,整个铁笼般的校舍,还有下方不在意自己的学生们。
他在自己的哀嚎中没有听到镇魂曲。
他在自己的最后一刻,却回响起伴随自己上路的歌声。
他眼角的血色泪水滑落,看到了在南镇出生,长大的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应雅自问道。
塌下的天,倒下的墙,离去的恋人,这些不可抗力的悲剧其实都没有从自己身上出现过。
自己只是一个咸鱼罢了。。。。。
但是,第一次真挚的哭,第一次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看到自己构筑一辈子的鱼鳞里面早已空洞,连身体的血顺着旗杆滑落,都从伊始就是冰凉。
应好人。
应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