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敝部第48师现已穿过牛首山防区,正在继续挺进。第22师现已跨过古里河,预计一小时内可与敌接触!”
然后他看了看朱佑榕,又说道:
“溧水的那个先头摩步师,此刻已沿着宁宜公路行进,十分钟前通报已到了禄口镇,最快三小时后可抵达战场!”
朱佑榕眼睛望着地图,半天才吃吃地点头道:
“哦……哦,如此便好,嗯,朕也是担心战事艰难,想看能否帮上忙来着。呵呵……”
张照先又对王汉棠道:
“王司令,贵部在栖霞的四个师没动是吧?”
“是的,四个师齐装满员,和卫戍军其他师一样,都是大明的精英师。”
张照先点头道:
“如果战事果然吃紧,王司令当调动两道三个师南下增援。当然,这要王司令自己掌握,一定不要因此摇动了栖霞当面的防御才好。”
王汉棠身体立得笔直,答道:
“请张大人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确保南京无虞!……属下本人,也早已准备好与南京共存亡!”
朱佑榕本来听得已经很乐观了,但最后一句“与南京共存亡”有点吓人。她还想再问问,此时会议室已是鸦雀无声,所有将领都在看着她,不再继续讨论。张照光仍是面带微笑,很耐心的样子,片刻后问道:
“陛下还有什么疑问,臣都可以解答。”
朱佑榕看到这个样子,没什么说的了,她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其他所有人也都望了一眼挂钟。一时气氛比较尴尬。
朱佑榕清咳一声,笑道:
“如此的话,保卫南京的重任,就拜托众位爱卿了。”
所有人都起立相送,张照光带头,其他人跟着说道:
“臣等定不负陛下厚望!”
朱佑榕隐隐的有些不放心,毕竟向老师是她很信任的。向老师在军事上的本事,她也是很折服的。既然向小强说危险,那总归是有些危险的。当然,向老师毕竟年轻点,不如这些老将有经验,有可能不像他说的那么严重倒是真的。
朱佑榕出来后,站在走廊上静静地想,身旁两个宫女侍立着。……虽然人民卫队只有一个师,但战场上多一个师总比少一个师好的多。
她有信步来到另一间会议室,想问问南京江防到底有没有被突破的危险,如果没有的话,她准备自己做主,把人民卫队派去增援。
出乎意料的是,舅舅郑恭寅也在这里旁听了。看他紧张的样子,想必也是对南京的处境揪心不已。
“回陛下的话,”长江防线东段司令曹铭钦站起来,咬着牙,艰难地道,“南京江防决不会被突破。臣也绝不会放清虏进南京。臣……臣就用这条性命担保了。”
他说的时候,几乎是闭着眼睛,脸上紫红,手在裤子便轻轻颤抖着,好像再说自己的遗言。
朱佑榕看他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南京江防已经很吃力了。
她没说什么,默默地出来了。郑恭寅悄悄跟了出来,件左右只有两个宫女,便问道:
“可是有人向陛下建议调人民卫队参战?”
朱佑榕有些诧异,点点头。
郑恭寅急道:
“千万不可!”
朱佑榕说道:
“嗯,我知道,南京江防吃紧。”
郑恭寅摇头道:
“到不在于此。“
他挥手只开两个宫女,悄声说:
“榕榕啊,这件事咱可得把稳了,刚才这边就有人主张怂恿陛下掉人民卫队南下作战。榕榕你想,战局紧张这不假,可那都是几万十几万人的大作战,差人民卫队这一万人吗?现在人是比较少,但到明天就有增援了,怎么撑不过去?但人民卫队是什么?那是我们的命根子,是我们的护身符啊。现在不少人到真的希望你把人民卫队掉去打仗,肯定还都希望这一万人都打光。你想,人民卫队要真给打光了,那我们除了这千把人的禁卫军,可真就真的一个人没有了!那时候咱拿什么去压着内阁政府?……要说回到以前那种状态都是轻的。
“以前好歹东厂站在咱们这边,加上那时候的内阁也没啥本事……现在东厂和内阁已经是一个老板了,而且沈荣轩这个人手腕力量,那都不是以前方鸿儒那批人能比的。咱手里再没有兵,那才叫……咱还是靠政变掌的权,这个例子开的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