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听到这句话,一股寒气顺着脊柱直冲头顶。
她看到对面那个面带微笑的男人,漆黑的长发拖到腰部,服帖的白衬衫,黑色的长裤,手上带着黑色的皮手套,漆黑的眼睛,透着浅浅平静,看着甚至有些孱弱,却令人有种不敢直视的威慑感。
他看起来分外的年轻,眼神却透着岁月独有的痕迹。
你可以说他二十八岁,也可以说他三十八岁。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云倾听到了身边,传来薄砚人罕见地,惊怒交加的声音,“嘉、佑!”
云倾纤细的身体,骤然一震。
嘉佑……
薄嘉佑!
薄家那位,死在十六岁的小少爷……
但他唤她,小朋友。
天底下,只有一个人,会唤她小朋友。
他果然……从地狱爬回来了!
云倾微微闭了闭眼,轻轻地咬着牙,正要说话,对面的男人,却先一步开了口。
他盯着云倾打量了片刻,微微皱起眉,“这是……换回去了?!”
云倾喉咙微微一哽,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最终也没能成功说出口。
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北冥夜煊,挑了下眉,“果然还是这个小子嘛?
”
“就说那老混蛋多此一举吧,明明有个现成的,还要另外培养个姓苏的出来……”
云倾心脏都颤了,眼眶发酸。
她想说点儿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北冥夜煊牵住了她冰凉的手,将云倾护在了身后。
男人看着她泛红的眼睛,摆了下手,视线转到了薄修尧身上,“大人们处理事情,小孩子不要瞎掺和……”
他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带着你的小崽子,躲远点儿。”
最后那句,声音很低,云倾没有听到。
同一时刻,薄砚人也出了声,话是对着北冥夜煊说的,“带她走!”
这是薄家与“神爱”之间的恩怨。
云倾留下来,只会为难。
北冥夜煊更不想,让云倾再次掺和进信仰与亲情的抉择中。
他带着云倾,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云倾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激烈得交锋声。
她回头看了眼。
她的二叔在那里。
薄修尧,薄砚人也在那里。
“神爱”与薄家,持续了长达二十多年的恩怨,终于可以做个了结。
这场战争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
隔天晚上,薄砚人带着昏迷的薄修尧回来了。
云倾没有去追问
,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