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上官立诚的眼神变得狠戾起来,“顾嘉阳,你可不要逼我。”
顾嘉阳上前一步,十足狂傲的道:“如果我就是要逼你呢?当年,你被流放,如果不是皇上从中周旋。你以为你能这很快就返京,重新做你的诚王爷?
如果不是皇上念着手足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你能做下那么多的事?”
上官立诚紧盯着上官泰宁,“为什么?”
上官泰宁轻叹,应道:“当年手足相残还不够吗?我只是希望有一天,大哥你能自己想通了,不再有执念。
有些事情,一次就够了,一次就足以在人心里留下一辈子都愈合不了的伤。
实在没有必要再经历一次。父皇已经老了,从那年开始,他就心伤难愈,我不想他再经历一次。”
上官泰宁顿了顿,又道:“大哥,收手吧。这些年,你在布局,而我一直在一旁观棋。你所计划的一切,没有哪一件是我不知道的。
我之所以一直没动你,实在是不到最后一刻,我都对你抱有希望。你是那个自小领我们一起跟着太傅识文断字的大哥啊。
你是那个随时都可以为我们领罚的大哥,你是那个在明媚的春天,带着我们在御花园里恶作剧的大哥。
你让我该始何待你?”
上官立诚抿紧了唇,紧紧的攥着拳头。
沉默了许久,他平静的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老六,你想怎么处置我,你就怎么处置吧。
你以后别跟我说这些了。说了,也不过是对我们兄弟几个的讽刺。有些东西,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再提,不过是徒劳伤感罢了。”
“大哥,我不会处置你,你现在酒也醒了,该回府了。我让嘉阳和子安送你回【诚王府】。”
上官泰宁摆摆手,看了一旁的顾嘉阳和墨子安一眼。
二人拱手行礼,“是,皇上。”
“王爷,请!”
“呵呵,哈哈哈哈!”上官立诚深深的看了上官泰宁一眼,哈哈大笑。
他大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哈哈大笑。
顾子安和墨子安拱手,跟了上去。
上官泰宁跟在他们身后,灯光将他落寞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果然,高处不胜寒!
他回到宫殿,让人备了酒送去。
一杯一杯的酒灌下去,脑袋越沉,心底在乎的一切就越发的清晰。
“皇后娘娘。”
殿外,守夜的侍卫恭敬的行礼。
司嫣然往里面看去,只见上官泰宁一人在喝闷酒。这个登基的大日子里,他为何如此落寂,又因何时需要买醉消愁?
“皇上喝了多少了?”
“十多坛酒了。”
侍卫小心翼翼的应道。
闻言,司嫣然眉头紧皱,她叮嘱了几句,让侍卫退到院子里,这才独自一人进了殿内。
手中酒壶被人夺了去。
上官泰宁抬眼看去,眼前的人影在左右晃动,他一时没看清是谁?
“你是?”
司嫣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这是醉到连她都认不出了?
她将酒壶搁在一旁,用手压着,不让上官泰宁再取,“皇上,时候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早朝,不该喝这么多的?”
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上官泰宁只觉眼前晃动的人影不晃的,那清秀的小姑娘正俏生生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