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定天震怒的话语,像是一记惊雷横空劈来。
震的阮沐羽身子重重的一颤,口中的那些不满和委屈都被吞入腹中。泪眼朦胧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慌乱,眸光闪了闪,却还是心存侥幸的问,“爸,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阮定天那双微黄的眸字里闪过一抹痛楚,冷冷的勾唇,嗓音沉重而暴戻,“很好,到这个时候你还在跟我装吗?我到底生了一个什么吃里扒外的好女儿?”
阮沐羽不光是身子在颤抖,就连心脏也都在颤抖起来。她从来没在父亲眼底看见这么痛楚失望的光芒,这一刻她的心口狠狠的抽痛着。
阮定天颤抖着手按了书房里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米黄色的文件袋重重的砸到她面前,“自己看!!!”
阮沐羽身子重重的慌了慌,心底那种不好的预感加剧,弯下身子捡起文件袋,打开后,眸底顿时弥漫着惶恐,手指不断的颤抖,最终人也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爸……你怎么会有这些?怎么会?”
文件袋里面装的都是她利用手中职权从天顺集团捞钱的证据,每一笔都有详细的记录。包括她捞钱给沈之灼开公司,不断的填补公司亏空的证据。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谨慎,明显的父亲一直都知道。
这一瞬间,空气好像凝结成了冰块。只要用力一呼吸,冰块就会瓦解粉碎。
阮定天气的脸色阴沉无比,胸膛不断的起伏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才稍稍的缓了一口气。羽
阮沐羽再也忍不住惶恐的大哭起来,狼狈的瘫坐在地上,“爸,我错了……我错了……真的错了……”
阮定天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冷冷的道,“你当真是错了,错的离谱!你从二十八岁跟了姓沈的,十年的时间内你从天顺集团捞了多少钱去填你们那个破公司的空缺了?天顺集团是我一手创立,我几乎倾注了我所有的心血。后面,我把它交给你大哥。你大哥同样也是倾注了心血,你大哥在原先的基础上将天顺集团发扬光大。才得以让天顺集团在锦城商界立足,并且拥有了无法撼动的地位。我把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赠予他,那是他当之无愧的!而你呢?这些年,你光顾着在天顺集团捞钱!你为了姓沈的,连自己父亲大哥都不顾了!”
阮沐羽身子早已颤抖不已,如同落叶一般脆弱。手中的那些证据,也早已吓的抖落在地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砸下来,惊恐极了。
“你从小脾气火爆,蛮横,但凡有一点事,你都恨不得把天捅个窟窿出来!在这个家里,你是长辈,可你还有半点长辈的样子?你目中无人,你说话尖酸刻薄,晚宴上面你为了一己之私把缠缠推到蛋糕里,让她当众出丑!你可知道,在南京我们阮家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大户,出了这样的事丢的都是阮家的脸?”阮定天痛心疾首,早在阮沐羽推夏缠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只是,他在忍耐。
“爸……”阮沐羽哭的歇斯底里,“爸……我错了……”
“你一直说我偏心夏缠,我对你何尝不偏心?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心里能不清楚?就是因为我对你的偏袒,所以才这么一直的纵容你。可是你一直这么执迷不悟,为了你所谓的爱情。你不断的从天顺公司捞钱,你眼里哪还有我这个父亲?可我心里还是舍不下这份父女情,所以我给你留了后路。我给你了商铺,给了你房子。还给了你一千万现金,我合计着那个男人万一哪天离开了,你至少饿不着,穿的暖!”阮定天气的脸色有些涨红,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咳……”
阮沐羽慌了,“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说了……”
“阮沐羽……你不知足啊!”阮定天缓过气来后,眸底的痛楚更甚,“天顺集团是你大哥辛辛苦苦支撑下来的,所以天顺集团我给你大哥。阮氏控股虽然也是我创立的,可是也是景遇一手打理打拼出来的,所以阮氏控股给了他!缠缠这孩子从小单纯善良,她给了我很多快乐。自从你母亲去世后,你们兄妹怎么对我冷淡的,你们心里清楚。是缠缠一直陪着我,像个开心果一样哄我开心。所以,我为她的以后也做了打算,我想让她以后过的轻松点。你手摸着良心想想看,自从那孩子来到我们家后,她做过一件让你不开心的事吗?你为何处处排挤她?处处针对她?可她每次还是笑嘻嘻的叫你姑姑,把你当亲人。你为什么就不反省反省?为什么就是容不下她?为什么?”
阮沐羽被他吼的瘫软下来,只是喃喃的道,“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等到她走出书房的时候,在楼梯口遇到了正在抽烟的大哥。
阮景瑞看见她这模样,眸底闪过一抹疼惜,沙哑着声音叫了一声,“沐羽……”
阮沐羽慢慢的回过头来,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捞的那些钱,你也知道是不是?”
阮景瑞一怔,随即点头,“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你本性不坏。”所以,他跟父亲一样纵容了她。
阮沐羽颤抖的眸光顿时羞愧不已,捂着唇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阮景瑞看着她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吐出浓浓的烟圈。
身后,有沙哑而苍劲的嗓音响起,“你是不是也跟沐羽一样怨恨我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