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浮的表情颇为精彩,正所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那耕地的牛也会累死啊,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干吧?
“那你相公同那小的房事的频率如何呢?”秦沉浮继续追问。
“一日三次。”胡九娘继续说道。
“我想,你们应该也有大被同眠的时候吧。”
“先生···能否别再问了。”胡九娘低下了头,可语气颇为不满。
秦沉浮眯缝着双眼,却也借坡下驴的道歉认错。
“好,对不起是我唐突孟浪了。”
几步路的路程,秦沉浮便来到了周生生房前。
推开房门,一梳着妇人髻的少女正捧着汤碗喂着周生生,这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身姿娇小玲珑,稚气未脱却多了几分妇人韵味。
她脸上泪痕未干,关切的问着病榻上的男子药汤烫不烫,而后吹了几口汤匙内的黑褐药汤。
“不烫不烫,芸娘喂我的汤又怎么会烫呢?”那形容枯槁,瘦脱了相的皮包骨头说着话。
这皮包骨头的面色也生的怪异,半面淡白半面萎黄,上下两面色差泾渭分明。
只一眼秦沉浮便看出了周生生的病结所在。
所有医生的结论都没错,他就是单纯的虚了,可这个体虚却是达到了某种极高的程度,以至于他虚不受补,只能温养身子,不能以大补猛药补全。
瞧见了秦沉浮,周生生有些疑惑,但随后恍然大悟。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想来亦是家父请来的郎中吧?”周生生吃力的拱手,“请恕在下不便下床,见谅则个。”
“不妨事不妨事,不过你这气血两亏到这种地步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秦沉浮摆了摆手后颇为讶异的道,而后随手捞过了圆木凳坐在了周生生的病榻前。
“先生?您能看好周郎的病么?”芸娘有些怀疑秦沉浮。
“事在人为咯。”秦沉浮说道,搭在了周生生的脉搏上。
脉象细弱微小,缓慢无力。
又叫周生生吐舌头,舌质淡,苔薄白。
气血两亏多为于妇女月事所至,但也出现于久病不愈之人身上。
沾了点药汤,他咂着,品出了这道药汤。“人参、白术、白茯苓、当归、川芎、白芍药、熟地黄、甘草,是八珍汤啊,可惜亏成这样,八珍汤的效用也只是吊着他这半死不活的身子骨罢了。”秦沉浮拇指刮了刮灰白色的眉毛,语气说不上来的调侃,
“说说吧,周公子,狐妻鬼妾坐拥入怀享齐人之福的感觉如何?”
药碗落地,瓷器碎裂,汤液也溅射在了地上。
芸娘的反应极大,而胡九娘的眼神中也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会看出来的?”胡九娘有些失神。
“是闻出来的。”秦沉浮指着鼻子说道,接着他老神在在的抽着烟云,可坐姿却是大马金刀。
“你掩饰的再好也有些许妖气与狐臭飘出,至于那芸娘,院子里种满了槐树苗也是为了你吧,槐为木鬼,可囚鬼,亦可养鬼,缔造一个大好环境,却不曾想自己会被你们两个所侵蚀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周生生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