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烟炮则只是双指在桌面上叩着。
说书人瞥了一眼雷烟炮,倒也未曾有什么表示,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书。
可却将简单的文字描绘的活灵活现,简简单单的一张嘴却表现出了各类声音,青年,少年,男声,女声,壮年···
亦有赌坊中的叫声,骰子相撞,麻将相碰声。
若是闭眼,便可幻想身临其境,
但睁眼看去。
一桌、一椅、一扇、一醒木而已。
说书人有条不紊的诉说着故事,而这故事的发展也悄然来到了另一个环节。
有听众抓着耳朵,有听众挠着腮帮,但可以辨认的是,这两位听众的脸色涨红,满面不满怒容。
“有完没完了?我们要听的是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么?直接跳到正文啊!”
雷烟炮依旧笑容满面,叩击着桌子的节奏与频率愈发的大了起来。
“就是就是!我们要听的不是这个!”
一人牵头,而后众人刁难,心中无名火起,连同茶馆程老板亦是如此。
“我花了钱请你你就给我说这玩意?日你媽退钱!”
要是一般的说书先生,此刻要么手足无措,要么大惊失色,最终灰溜溜的下场,可说书人不怒不恼,同叫花子,卖货郎,还有穿肠毒一般无二。
穿肠毒本就在角落偏僻处,瞧着说书人淡然的神色,以及叫花子的闲适,还有卖货郎的平静,眼神有些变了。
看着满座听众火气上头,悄然之间,她吹了一口如兰似麝般的酒香,闻者皆醉,而这醉意也助长了火气,只是身子酥软,使不上劲,尽管烂醉,可口中还含糊不清的叫骂着,不过却也有人沉沉醉倒,睡着了过去。
她再度望去,那三人依旧不变。
她略带犹疑的看向了雷烟炮,而雷烟炮亦是愕然的瞧着她。
说书人将一切纳入眼底,只是敲了一下醒木。
“静。”
磁性嗓音吐出一字,那无名火便瞬间消退,连带着那烂醉的状态也消失不见。
“忘。”
还未反应过来,听众们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雷烟炮与穿肠毒均带着惊疑目光看向了说书人。
“言出法随?”雷烟炮低声,虽疑惑,但也不敢再度搞事,只是灰溜溜的溜出了门,
卖货郎斜眼瞥着雷烟炮,叫花子则恰到好处的伸出了脚,绊了一脚雷烟炮。
唯有说书人并未在意,只是一拍醒木。
门口的雷烟炮如遭雷击,呆立原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咱们啊,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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