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翁主咧嘴笑起来,“好个凭心而定?那我还要问你这懂识人之术的军师作甚?”
“人心最为复杂,岂是当从字面介绍就能看透的?你到时只求遵循本心便是了。”南宫宇笑道。
惠安翁主本就没有想要让任何人替自己选择最后的对象,便也没有深问,这话题,算是揭过去了。
。。。。。。
有了桢叔的治疗,刀疤脸的情况有了很大的改善,他已经能记起一些事情了。
只是那些记忆的片段还是断断续续的,且记忆中亲人的模样,还是模糊不清。
嘉仪县主在桢叔收针后进屋看了他的情况,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刀疤脸抬起头来,用袖口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哑声道:“我记得自己好像是。。。。。世子!”
嘉仪县主面露喜色,点头道:“是,你本就是安庆伯府的世子,你的原名叫荆世男!”
荆世男?
荆世男。。。。。。
安庆伯府。。。。。。
刀疤脸眨了眨眼,脸上汗水淋漓。
金陵城内前段时日关于安庆伯府的议论如同沸水滚滚,安庆伯夫妇欺君罔上被阖府禁闭,陛下旨意未明是因为荆世子皇命在外,正与北蛮对战抗敌。。。。。。
荆世子。。。。。。既然他就是世子,那迎战的那个。又是谁?
嘉仪县主恨不得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刀疤脸,但这其中牵扯到她的利益关系,说得太透了,她担心反而会起反效果,只能死死忍着。
“你别着急,慢慢想,老先生说要起码施针半个月才将你颅脑中的血块散去。这才过了一半疗程。以后你能想起来的,就更多了!”嘉仪县主说道。
刀疤脸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
再说北境之地,大周与北蛮的战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的交锋,自打北蛮先锋队被大周大挫过后,荆世男因分心对付萧景泰和嘉仪县主以及对金陵城内各个府邸的监视部署。并没有听从副将的建议,对北蛮一鼓作气的赶尽杀绝。
这一场战打得断断续续。颇有些三天打鱼两日晒网的感觉。
北蛮不敢再大胆进攻,只用了骑兵在周面挑衅与大周军队打游击战,你追我赶,偶尔发动一场夜袭。也是奔着大周大军的后备物资而来的。
而荆世男从收到刺杀嘉仪失败以及萧景泰已经寻到安庆伯府杜氏当年产下双生子等证据的时候,心思明显就有些魂不守舍,根本不能像第一次出征北蛮那般。全身心的、毫无后顾之忧的投入战役之中。
后来,安庆伯府阖府被禁闭的消息传来。他便在寻思着皇帝要怎样对付伯府。他的想法是,这场战目前不能结束,他也不能就这样班师回朝,只要他手中握有重兵,皇帝心中必然便有所顾忌。。。。。。
然而他又在想,目前他不在金陵,对与金陵城内的情况知之甚少,不能对一些突发的情况进行有效的应对,这必然是个极大的弊端。
种种矛盾情绪纷沓而来,荆世男夜不能寐,情绪也变得异常的暴躁。
他此时此刻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便是,真的荆世男已经不在了,谁也无法证明自己是假冒的,就算是荆纬和杜氏知道了一切真相,为了大局着想,也必不敢拆穿他。
在反复的心里建设和自我否定后,荆世男这个在将士们眼中健硕无比的汉子,也病倒了。
当皇帝的密使抵达北境的时候,荆世男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密使看了眼城头上挂着的免战牌,再派人去打探了城门关外三十里外北蛮军的驻扎地,发现这双方这场战,打的有些让人看不下去了。
这。。。。。这跟他想象中的铁血厮杀相差太远了!
“陛下此番派微臣过来,是想看看这战事何时能了?”密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荆世男面色铁青,尽管内心十分的不安,但面上依然镇定,气势依旧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