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说女儿的事情,现在却扯到自己身上来,饶是平时毒舌横行的风不屈,也觉得老脸一阵滚烫。
他这是续弦、是续弦,跟叶敖东这个头婚就老牛吃嫩草的性质可不同!
不过在家宅上,风不屈一贯都谦让着张氏,既然张氏已经相中了叶敖东,再加上叶敖东本身也是个不错的,风不屈也没有完全反对到底,他宠爱女儿风毓,所以,只要女儿也同意,他就没有任何意见!
张氏让人去书房请了风不屈过来。
叶敖东心里已经将风不屈和张氏当成是自己的未来丈人和丈母娘,态度上极具恭敬,这让张氏对叶敖东的印象,越发好了。
“叶侍郎怎么有空过来?”风不屈做事说话一贯这么直接,从来不会拐着弯来。
叶敖东就笑道:“叨扰风御史和风夫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物事。
风不屈一看,雪白的信封上盖着公章,印的是‘养正女学’四个字样。
“这是?”风不屈有些疑惑的看叶敖东。
叶敖东朗朗一笑,郑重其事的将信封递给风不屈,说道:“上次在路上碰到风娘子,她的马车坏了,又一时间雇不到马车回府,是在下送风娘子回来的。路上就聊了两句,风娘子说打算考女学,恰好在下的昔日同窗好友洪明就是养正女学的馆主,所以在下就帮忙跟洪明打了招呼,有了这封信,风娘子就可以直接上女学。无需通过什么考核试了!”
风不屈眼中流露出吃惊的表情。
他还未及开口说话,张氏就先他一步,惊呼道:“真的啊?麻烦叶侍郎了,毓姐儿这些天可不就是为了上女学的事情发愁嘛,这下有叶侍郎帮忙,那敢情好!”
风不屈脸色可不大好。
考女学就得堂堂正正,凭着自己的真本事。真材实料的进去。这种走后门托关系的行为是可耻的,再说他可不相信自己女儿的能力会考不上去。
叶敖东这个善意的举动,并没有引来风不屈的好感和谢意。
(二)女婿人选叶侍郎
风不屈沉着脸不说话。叶敖东和张氏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的不悦。
他那个人平素不说话的时候,也是这副阴测测的模样,张氏与他夫妻多年,早已经习惯。而叶敖东与他同朝为官,也多少有些了解。所以二人并没有看出他的情绪来。
“只要能帮到风娘子,这些都是小事!”叶敖东说道。
风不屈冷哼一声。
张氏就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老爷你不要这个样子,不是让叶侍郎尴尬么?
人家好心办事。还不落好啊?
风不屈见妻子一颗心都偏了半边,且她也已经接下了信封,接受了叶敖东的好意。多说无益,便冷着脸不开口。
堂屋内就只剩下张氏和叶敖东聊着。
张氏看着谈笑风声的叶敖东。心里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虽然这一趟叶敖东来风府,并没有看到躲在内宅的风毓,可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张氏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至于风不屈那边,瞧适才张氏对他瞪眼的模样,叶敖东就知道,在为头威风凛凛,满嘴仁义道德,强势毒舌的御史大夫,在家里就是妻管严一个,他在府中都是听张氏的,这就更好办了。
只要张氏看对了眼,认定了他这个准女婿人选,风毓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张氏热情招待,叶敖东自然是在风府吃好喝好,逗留了一个半时辰,这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坐车离开。
等人走了后,风不屈才吐了一口气,对张氏道:“以前倒没看出叶敖东这个人竟然也会以权谋私!”
这话听得张氏一阵愣怔,片刻才明白过来。
见丈夫如此说她的准女婿,张氏可不乐意了,辩驳道:“老爷这话可是说严重了,您自个儿就是御史,您知道自己所说之话的分量的,以权谋私这顶帽子太大了,盖下来,叶侍郎可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