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到锦城走高速也要三个小时,两人拥着轻声细语的说了会儿话,乔谨川又哄着自家小宝贝甜蜜了一次,这次俞宝儿没撑住趴在他的肩头睡了过去。
小心翼翼的将身娇体软的小宝儿平放回床上,细细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忍着万般不舍起床穿衣服。
坐电梯会有声音,乔谨川从楼梯往下走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的阳光房里似乎有东西。
月光银晃晃的穿过阳光房的玻璃洒在偌大的阳光房里,老树的树影摇曳,枝叶摇摆间和白日里的和煦温暖全然不同的温柔。
一副和他身高差不多的画布静静的伫立在那里,有一半藏在老树的树影之下,露出来的半幅画布上是人的下半张脸。
他没有开灯,就这样借着皎洁银白的月光与画中人熟悉的眼睛对视。
那是他。
这一刻乔谨川觉得喉咙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痒痒的,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小宝儿画的他。
喉咙里的干痒化为眼中凝浓的柔情,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终于将鼻子里的酸意化为无声的喟叹。
半晌,呼吸急促,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抱抱他的宝贝,却在拧动把手的时候停滞了。
不对,小宝儿连同安芝瞒着神神秘秘的瞒着他,一定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就这么闯进去告诉她自己提前发现了那副画,宝儿会很懊恼的吧?
想了想,他努力压抑着笑容和悸动的心情倒退几步,再次走向楼梯。
下楼之前忍不住再看一眼那副尚未完成的画作,等待着它完成的那一天。
黑色的劳斯莱斯疾驰在高速公路上,犹如一道利箭射向陆城方向。
陈义靖从后视镜里扫一眼后座上的老板,低声道:“乔爷,那个段虎您想怎么收拾?用得着跟他这种人虚与委蛇吗?”
正闭眼假寐的乔谨川缓缓睁开眼睛,沉沉的夜色映衬的那双黑眸暗冽清雅,他淡淡的说:“他当然不配,目标是他身后的人。”
俞宝儿悠悠转醒,半梦半醒之间习惯性的将胳膊搭在床的另一边。
唔,空的。
他果然走了。
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来,又夹带着露水悄然无声的离开,若不是她身上欢愉过后的酸软,她可能会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出来,擦拭头发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什么!
丢掉毛巾、打开房门,小步跑到阳光房里,和画布上男人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她咬着下唇,期期艾艾的走近了,心里不禁侥幸的揣测,昨天那么晚又黑乎乎的,他应该没发现什么吧?
这时安芝端着早餐上楼,“太太醒了?先吃点东西吧?”
话音未落,目光便不期然被她脖子上的点点红痕吸引了目光。
想到昨夜的汽车引擎声,安芝顿时了然,“先生昨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