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赖是谁?!
看着白殊难得露出怔愣模样,谢煐心慌总算是散了些——和离之语果然只是试探。若白殊真下了狠心,只会直接扔出和离书便离开。
既是试探,便是不舍。
谢煐拿过白殊手中酒盏放下,将他双手握在掌中:“我们可是在此处喝过合卺酒,行过结发礼。况且,我尚记得殿下说过——只要我不负你,你必不负我。殿下莫非都忘了?”
白殊双手被握在温暖的掌中,却觉得背上在冒寒气——眼前这人真不是被哪里冒出来的脏东西夺舍了吗?为什么会画风突变!
他眨眨眼,小心地去看谢煐的眼睛,试探地喊:“大郎?”
谢家家谱重订,谢煐重回康宗夫妇名下,排行自然也改了。
谢煐唇角微微扬起,续道:“我是善妒,不像旁的体贴夫人会给夫婿纳小。煐此生只愿与君一生一世一双人,殿下可能应我?”
白殊再次眨眨眼,忍不住笑了:“你好好说话。”
谢煐起身凑过去,在他唇上轻吻一下:“我好好说话,三郎可能记得住?”
白殊反唇咬他:“我应你的事难道没做到吗?你不负我,我自不负你。”
谢煐松开白殊,双臂一伸,将人从椅中抱起,一步步向床走去。
“我只是希望,让你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起‘和离’二字。”
白殊笑倒在他怀中:“所以这就是你想到法子?”
谢煐轻柔地将白殊放在床上,伸手拨开他颊边乱发,低声道:“不止这个。”
白殊双手勾着谢煐脖子,笑问:“那还有什么?”
谢煐俯身含住他的唇:“殿下很快便会知道了……”
鸳鸯戏水被,并蒂莲花枕。
两人仿佛是在补上那一回洞房花烛夜。
……
知雨这个早知备水的伶俐小厮得了谢煐的赏。
白殊被谢煐从浴房抱回来,躺在床上欣赏自己在黑龙胎记上咬的牙印,一边懒洋洋地道:“陛下该回宫了,不然明日不方便上早朝。”
谢煐将人搂进怀里,轻轻和人咬耳朵:“用过便扔,殿下忒也无情。”
白殊忍不住笑出声,翻个身趴他身上,伸手戳着他肩膀道:“别说得我像个渣男,现在被一堆官员上奏章催着开后宫生皇子的可是你。”
谢煐捉过他手指含着:“莫理那些闲人,且待我明日治他们。你既还有力气……”
白殊立刻躺好:“没力气了,给我揉腰。”
谢煐笑笑,伸手按上那腾飞的火凤,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
这日早晨,群臣没等来继位后便一直勤政的新帝,只等到新帝的心腹大宦官一句——陛下昨日随夫归家,今日罢朝一日。
众官员愣过片刻,一下哗然——什么叫“随夫归家”?!
冯万川待下方嘈杂过一通,才提高声音道:“圣谕。”
群臣只得压下不满,纷纷跪听。
冯万川清清嗓子,开口背道:
“近日不少官员所上奏章,令朕甚为不喜。朕自认品行端正,向来不屑于行低劣之事。朕既嫁人,亦当洁身自好,从一而终。日后再敢有言朕之家事者,朕便为汝妻赐下三夫四侍!”
下方顿时响起一阵一阵地抽气声。有了然者,有茫然者,更有那众多的上了奏章后背冒冷汗者。
冯万川瞥一眼起身的群臣,真是百官百态。
他没多言,下了御阶便要离开,但自然是被那群上了奏章的官员拉住,个个塞着荷包打探圣意。
冯万川收了一轮钱银,脸上才见了笑意,乐呵呵地道:“诸位是惹了陛下不开心,那去给陛下认个错便是。陛下也不是那不容人的,只要诸位诚心认错,日后别提这事,也就过去了。”
众官员有些傻眼:“这……敢问内侍,要如何认错?是否……再上个请罪奏章?”
冯万川瞥过去一眼:“陛下天天看那么多奏章,您请个罪还要陛下自己看,这诚意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