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听了那女子的话,似乎并不相信,冷笑道:“谁又知道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你们身着奇装异服出现在此处,说不定是敌国的奸细,来人,给我抓了!”
说着他身旁的衙差们就要动作,那女子赶紧上前,将手中的一个物事交到那衙差手中:“大人,咱们弱女子也只是混口饭吃,烦请大人能够体恤。”
那衙差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将那物事装进自己袖中,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捂着嘴轻声咳嗽两声,“我看你们也不像是凶手,一个个长得这般水灵柔弱,行了,这件案子我一定会禀明大人好好查办!”
说完,他又走到那几个锦衣华服的男子面前,“你们也无须伤心过度,大人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他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慵懒,仿佛只是例行公事般,其中一位男子终于忍不住,恶狠狠地瞪着衙差:“你最好尽快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本少爷不客气!”
那衙差本来是想要些音量好办事,谁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对待,他的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敢这么对堂堂官服衙差,你们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就能将你们给抓紧牢里!”
“敢抓我?”那名男子不服气了,凶巴巴地瞪着衙差,“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就你一个小小衙差,你得罪得起么?叫你们大人亲自过来,若是不彻查此事,他就等着乌纱不保吧!”
话音刚落,那名男子旁边的另外一个男子赶紧将他给拉住,神色间充满了犹豫,他小声地开口:“你别乱说话!叔父交代过,不能声张。”
“子羽都已经死了,难道还不声张?反正我是忍不了!”那名男子额上布满青筋,看起来怒气勃勃,眼中也满是痛苦,他又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男子,“他不是你弟弟,你自然不心疼,我恨不得将杀他的人千刀万剐!”
说完,他飞快地上前勒住为首衙差的脖子,速度快得不得了,姜夏和慕容傲天都有些惊讶,毕竟他看起来就像个无所事事花天酒地的贵公子,不像是有功夫傍身的人。
“带我去见你们大人,现在,立刻,不然我就再用一点力,让你去陪我弟弟。”那男子一边说一边还真的用上了力气,衙差被他勒得脸色涨红,这个时候,他不得不低头。
“饶命……饶命……我……我带你去见大人便是!”
“还不快带路!”那男子命令着另外的衙差们,他们吓得赶紧往外面跑去,剩下的那两位同伴也跟在后头,姜夏和慕容傲天对视一眼,询问他是否要跟上去,慕容傲天摇摇头,眼神不自觉地瞥向一旁的舞姬们,姜夏瞬间明白,不再言语。
直到两人再次回到房里,慕容傲天将房门关得死紧,这才缓缓开口:“那些人,都是为了玉珏而来。”
姜夏愣住,随即便意会过来。那几名男子都是非富即贵的打扮,言行举止虽像行商之人,但并未带商品货物,反而有随从跟随,看样子是为大事而来,而且同他们一样,也是为了等候过江在客栈中暂时休息。至于那几个舞姬们,虽然她们竭力想要表现出自己漂泊无依,不过是靠卖艺为生的舞姬,但她们实在太过神秘,出手也无比阔绰,看起来更像是用舞姬这个身份当掩饰。
既然玉珏早已现身江湖,自然会有很多人前往南城国探听消息,这不足为奇。根据这些猜测,他们十有**是为玉珏而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其实在自相残杀?”想到心中的疑惑,姜夏又问。
慕容傲天并未立马回答,反而是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细细品着,闻了闻茶杯里的清香:“看样子这三天恐怕是平静不了了,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低调,不要让他们看出咱们也是为了玉珏,从现在起,我叫吕天,咱们是一家四口,去南城国是为了做绸缎生意。”
……一家四口?姜夏心跳蓦地加快,听他那毋庸置疑的语气,好像已经决定了似的,根本就不需要她同意,虽然她觉得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一家四口?那我可以叫慕容叔叔爹爹了?”蹦蹦脑瓜子灵活,最先反应过来,见慕容傲天没有拒绝,他立刻清脆响亮地叫了声“爹爹”,而跳跳也同他争着,一口一个爹爹,叫得慕容傲天心都酥了。
他答应着,将两个小娃抱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爹爹两个字的时候,他莫名觉得甚是舒爽,仿佛那是他早就应该得到的。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只是看向两个小娃,眼神更柔了。
“听爹爹的话,这三日要跟着爹爹和娘亲,哪里也不准去,不准乱跑,不然我就不让你们叫爹爹了,听见没?”
切!说得好像她的儿女很稀罕他似的!姜夏在心里腹诽道,没想到她那两个宝贝还真的乖乖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
……还真是坑娘。姜夏望着两个活宝,感觉自己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