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将所有的纸片都捡起来,一共五块,慕容傲天试着将它拼起来,果不其然,拼成了一张字帖。
上面写着一首诗。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一首很普通的诗,司马竟居然看得留下清冷的眼泪,滴在了那字帖上,“颜儿说她想要练字,让我教她,这是我前日才教她写的一首诗,没想到,竟然成为她的绝笔。”
听到司马竟的话,慕容傲天忽然神思一动,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字帖,他动手露出那纸片之间的裂缝,原本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司马竟看到慕容傲天的动作,忽地心跳提到了嗓子眼。
纸片之间的裂缝刚好形成一个“天”字,那字帖……是被刻意撕成五个部分的。
“这……这一定是朱颜死之前,为了告诉我们凶手到底是谁,她用尽最后一分丝力气留下的痕迹,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司马竟喃喃开口,他想象着朱颜奄奄一息时候的动作,那画面给他的冲击太大,他不由得又滴落下几滴清泪。
慕容傲天望着那“天”字,脑海里却回响着另外一番场景,他站起身来,走到房间的案头面前,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画面,他的唇不自觉地勾起。所有的迷雾,好像正渐渐被他给拨开。
“铁证如山,我看向天衡还敢怎么抵赖!”司马竟忽然在这时候抓起那字帖朝外面冲去,慕容傲天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此时的司马竟十分冲动,竟然一口气跑到了地牢里,拿着手中的字帖扔到向天衡脸上,“你还想解释么?朱颜已经留下证据了!是你!一切都是你!钟大侠是你杀的,朱颜也是你杀的,可笑我刚才去朱颜房间的时候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有可能还有别的凶手!”
向天衡愣住,从地上捡起那些纸片,眉头皱得死紧,他回忆着那晚的画面,完全想不起地上是否有纸片。
“这是什么?”
“朱颜在死之前,给我们留下的证据,凑成一起之后,每张纸片之间的裂缝刚好是一个‘天’字。”
慕容傲天面无表情地开口,神色十分冷淡,向天衡万分惊讶,他压根没想到朱颜会留下证据,脸色立刻苍白了几分。
司马竟看着他发抖的双手,心中的怒意更浓,想要一掌拍死眼前的男子,被慕容傲天给阻止。
“还是等官府的人来了再处理吧,少掌门,你要冷静。”
“我冷静不了!”司马竟脸色铁青,整个人完全失去了过去的从容自制,看到他气成这样,向天衡赶紧跪地求饶:“少掌门,你绕了我吧,都是我的错,我有罪!是,钟大侠是我杀的,他几次三番和我斗嘴,向我挑衅,我只是一时气急了才会下毒的,至于朱颜,我不是故意要杀她的,可是她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才不得已下手的!要是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可能对她做什么!我也非常后悔,少掌门,你就念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饶我一条命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踏入蓬莱派半步,也不会出现在江湖之中,不会再碍你的眼,你行行好……不要将我送到官府手里……”
向天衡见铁证如山,自己没了狡辩的机会,马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甚至还抱住司马竟的膝盖,司马竟一脚将他给推开了。
“饶你一命?那可由不得我说了算,门中那几位弟子,可不能白死。”司马竟冷漠地开口,眼神透着一股戾气。
“那不是我做的!”向天衡赶紧解释,“我从未伤过本派门人,我也没有伤过姜夏,那真的是有人在陷害我!”
“事到如今我居然还冥顽不灵,多说无益,吕兄说得对,我应该将你交给官府处置!”司马竟不愿意再和他多费口舌,转身便离开地牢,向天衡想要追上去,却被慕容傲天一掌拍了回去,与此同时,他们也将地牢的门给锁上,无论向天衡如何呼唤,司马竟也没有再回头。
“如今真相大白,等到官府来讲向天衡带走,解决所有事情之后,我定要好好向几位赔罪。”出地牢之后,司马竟拱手朝慕容傲天说道,慕容傲天扬唇一笑,“司马兄不必如此客气,清者自清,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现在我们已经洗清嫌疑,我就当从前的误会从未发生过。”
“吕兄宽宏大量,真是令我十分敬佩。”
“司马兄过奖了。”慕容傲天拱手,“姜夏还没醒过来,我实在担忧她的安危,这便同司马兄告辞了。”
“嗯,若是姜姑娘醒来,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在下,我要亲自同她赔礼道歉。”
慕容傲天笑着未置可否,然后便转身朝姜夏的房间走去。
昏迷不醒的姜夏做了一个梦,同之前那个梦一样,她和慕容傲天共枕于一张宽大的床榻之上,两人**一夜,这次的梦比上次更加真实,而在梦的最后,慕容傲天在离开之时,在她的背上烙下了什么东西,梦中的她疼得要命,却被男人低哑的诱哄给迷得渐渐忘记痛楚。
不一会儿,慕容傲天便离开床榻,无论姜夏怎么呼唤,他都再也没有出现,只有她一个人拥着薄被,渐渐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