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看着抬起双臂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过来,这是让她给他宽衣?
顿时浑身紧绷起来,她给顾繁换过衣裳,但是顾繁是她弟弟,而且那个时候年纪小,后来顾繁渐大,就不让她给他换衣裳了。
两辈子,她也没有给男人更过衣啊?
司空穆晟就瞧着云染的脸色慢慢的相思煮红了的虾一样,里外透着红,越发有了戏弄她的心思,又往前靠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之隔。
云染甚至于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紧跟着腰间就被一根铁臂给揽住了。
司空穆晟的手臂一带,云染站立不稳,整个人扑在了他的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云染真是有种羞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的冲动了,她真是觉得丢脸透了。
“你我已经拜堂结成夫妻,做丈夫的抱自己的妻子怎么就不行了?还是你不乐意?”司空穆晟低头看着在他怀里原本挣扎的人儿,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立在那里的云染,笑容越发的柔和。
云染当然不能说不乐意,想起大伯母那天晚上拉着她不自在的说的话,又想起塞给她的小册子,她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不就是更个衣吗?
云染便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她给他爹爹做过衣裳,所以倒也没有手忙脚乱,垂着头对着司空穆晟道:“你抬手。”
司空穆晟配合的重新伸展双臂,知道她必然是恼了,但是又觉得自己说的没错,这会儿心里不定怎么挣扎呢。
新郎的袍服很是厚重,云染抱在手里觉得还挺沉,抬起胳膊想要挂在衣架上,却有些费力。
她举不上去。
这可就尴尬了。
想她一个手无抓鸡之力的弱女子,把这么沉重的衣裳挂在高高的衣架上,这真是个力气活儿啊。
看着云染傻呆眼的样子,司空穆晟实在是没忍住轻笑出声。
他怎么就没发现,自己的小妻子还有这样的一面?
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替她挂了上去。
云染轻咳一声,觉得真是没脸见人了。
人家的新嫁娘也像她这么……丢人吗?
都是司空穆晟这人事太多,把她身边的人也撵了出去,要是春信秋禾她们在,她哪里还能出丑?
司空穆晟看着她是真的有些恼了,也不好继续逗她,转身去了净房沐浴去了。
云染看到他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坐在*沿上,扑在锦褥中,狠狠的捶了下*。
她这辈子的脸都要丢尽了。
脱了鞋放在脚踏上,云染索性躺下用锦被蒙住了头,眼不见心不烦!
仔细想想,反正在司空穆晟面前,自己也不是第一回丢人了,她更狼狈的时候,他也见过了,其实今天也没什么吧?
云染自我安慰,自我催眠,今天天未亮就起身了,一直折腾到现在,这一躺下,眼皮就跟千斤重一样,竟然真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