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婠婠当然不敢说是因为吃了万花丹才成了这副样子,只能是敷衍,“不碍事的,王爷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女人面色惨白,那副样子惹人心疼,瑞王吩咐着让人好生照顾好王婠婠。“王爷今晚不在这里留宿么?”
眼看着瑞王要走,王婠婠强撑着身子的从床上坐起来,“您这就走了?”
看着她这般模样,瑞王心里虽然多少有些不忍心,但母亲那的教诲瑞王还是要记得的,来到她的床边,轻轻拉住她的手,“本王今日还有些琐碎之事要处理,在这里只会打扰到你,你好生歇息,过几日皇上寿宴,本王还打算带着你一起前去呢。”
听着瑞王的这一句,王婠婠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下瑞王的。但转念一想,能与王爷一起前往皇宫,这可是寻常妾室不曾有的待遇。更何况这些天郑姝儿的脸上总是戴着面纱的模样,一定是中了自己那毒。心里一番盘算,王婠婠还是放瑞王走了。“照顾好你家主子。”
吩咐手下人一句,瑞王从王婠婠这离开了。可出了门,快到春丽院的时候,瑞王却又犯了难。之前郑姝儿可是再三提醒过自己,自己是不能住在春丽院的,等解了皇上的毒,他二人就要各走各的了。王婠婠那里自己去不了,春丽院又不欢迎自己,瑞王站在门外,一时之间竟然没了能去的地方。“哎!”
忽地,春丽院的门开了,郑姝儿正端着东西的从屋内出来,一出门差点和瑞王撞在一起,端着的水盆里的东西也差点泼了瑞王一身。郑姝儿面色一冷,“怎么,之前在我这守夜没守够?王爷该不会是想在我这赚一份守夜的钱吧?”
被郑姝儿这么一说,瑞王眉头紧皱。府上人人都说郑姝儿对他们极其不错,是个心善的人,可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只剩下恶言相向了?见瑞王没说话,郑姝儿又朝着自己的春丽院看了一眼,语气中满是怀疑。“瑞王……该不会是想在我这过夜吧?”
“当然不是,本王只是路过。”
“那就好。”
郑姝儿语气平平,“也对,堂堂瑞王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将自己盆中残留的药水浇灌到角落里的一棵树下,郑姝儿转身就又回去了。“啪!”
春丽院的门一关,只留瑞王一个人站在门口,彻底犯了难。第二天,府上的下人便将消息送到了郑姝儿的耳朵里,说是昨日深夜见瑞王书房的灯还亮着,八成是在书房睡了一夜。“是么,看来瑞王还真是个勤学好问的人,这样也挺好的,每天守着一屋子的书睡觉,多少也能沾点书卷气。”
郑姝儿却是淡淡的说着,满嘴的风凉话。要说这瑞王也真是够难受的,春丽院不能来,老夫人那又不许他在妾室的房中过夜。也不知道书房的床软不软,瑞王能在里面坚持多久。不过,这些都和郑姝儿无关。瑞王爱睡不睡,在哪儿都和她没关系。瞧着药锅里原本泛着一层红的药水逐渐化成了黑色的汤药,郑姝儿随手将手中的一把黄连扔了进去。这药还不够苦,自己要让这汤药的味道更难喝一些,才能让皇上早些放自己走。正想着,门外小丫鬟来报,说是程大人来了。今日又是来取药的日子了。“让他进来。”
说着,郑姝儿扇着火,黄连能早些熬出味道来。不一会儿,程如凛从门外进来,如往日一般,郑姝儿准备了两份药。程如凛将其中一碗端起,趁着汤药还有些温热,将那黑乎乎的液体一饮而尽,面色不改,声音中却多了一丝疑惑,“怎么,换方子了?”
郑姝儿也猜到了程如凛能一口尝出来,毕竟,这药比之前苦了不少,傻子才会吃不出来呢,回答的也是格外自然。“加了一味黄连催催药性,能延缓毒素蔓延。”
程如凛没说什么,叫人带着另一幅药转身就走。“对了。”
走到门口,程如凛忽然停住脚步,缓缓转过头来,“皇上生辰,王妃莫忘了带药进宫,皇上特许你带着药箱。”
说完就转身走了。郑姝儿站在原地先是一愣,随即也反应了过来。进宫之人都是要仔细经过一番盘查的,更有甚者,身上的玉坠香囊都要被盘查一遍,皇上竟然允许自己带药箱?这对自己是不是……太信任了!这么一想,自己刚刚将那一把黄连扔进锅里确实有点过分了。“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下次少扔两粒。”
随即,郑姝儿便又回到自己的汤锅前准备了。时间飞快,这日子转眼也就要到了。看着佣人送来的一袭长裙,郑姝儿微微皱眉,“这是不是……太繁琐了?怎么拿了这么一身过来?”
先不说这颜色好不好看,光是这上面的锦绣装饰就足够麻烦了,穿着这么一身衣服根本就不方便行动吧?手下丫鬟恭敬回答,“这是老夫人那特地叮嘱吩咐的,这是王爷与您第一次一同进宫,要显示出王妃的体面才行。”
“体面?”
郑姝儿冷笑一声,“先前老夫人对我冷语相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的体面?无非是这些日子在吃我的药,想着要讨好我几分罢了,况且,这一次那王姑娘也会一起去,比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我这个罪臣之女至少还曾经有点身份,说白了,还是在替王府的名声考虑罢了。”
她可不是白痴,在这种事情上更不想看着别人得便宜卖乖。白皙的手将那衣服丢到一边,“去换。”
“换?”
丫鬟一下愣住了,拿着那衣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是,老夫人那只给您准备了这么一套衣服啊。”
郑姝儿无语。这人还真想逼着自己穿这身啊?不过,她有千层计,我有过墙梯!郑姝儿翻开自己的衣柜,将里面一条淡青色的长裙翻了出来,“那就不劳烦她了,我穿自己的衣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