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乔小山一直都没有回来,只托人送回来过几次书信和银钱。
信里没说他现在人在哪里,只说自己过的挺好,叫家人不必担忧。
还说了他已经将刘氏休弃,并在官府立了休妻文书,叫家人不必再搭理刘家人。
休妻的缘由没说,不过大家都猜到了一些,那个女人离开桃树村后就再没有回来过,起初,她娘家人说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可终究纸包不住火,刘氏跟个货郎跑了的事,还是慢慢传了出来。
嘿,还别说,有些人不要脸起来那真是叫人刷新三观。
刘家人真就来过,以为乔小山不在家,乔家人不知内情,打着闺女被辜负被抛弃的幌子来乔家讹钱。
李如风引经据典的写了一份告知文,连同乔小山写的信,一起交给了乔大山。
乔大山当众朗读了这两份东西,一一列举刘氏被休的理由:
不事父母,淫,口多言,盗窃,七出之条她刘氏占了四条,若是再加个无子,那就算是五条了,刘家人是哪里来的脸面跑来叫嚣?
不管是跟着来的刘家村人,还是来为乔家撑腰的桃树村人,没一个能说出乔家的不是来,没把刘氏浸猪笼就不错了,还想讹钱?
经此一遭,刘家人半点便宜没占着,却连累了自家后辈,婚嫁皆是艰难,仇恨的种子埋在了心里,他们怪刘氏不检点,却不想他们当初也是支持刘氏的;恨乔家人闹什么分家?要不是乔大山家分走了所有财产,刘氏怎么会没钱往刘家拿?
早知道乔大山家这么能挣钱,他们说什么也不会给刘氏找那么个小货郎。
刘家人气势汹汹的来,灰溜溜的走,除了乔奶奶,对其他人都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乔奶奶有段日子是很难过的,小儿子如今孤家寡人独自在外闯荡,如今连妻室都没有了,她很担心。
乔奶奶是个愿意委曲求全的性子,在她看来,只要儿孙好,她自己受委屈没什么,甚至有些钻了牛角尖,觉得村里人说的没错,小儿子是被她教坏了,毁了。
小儿子现在过的不好,全是她的错,她对不起乔家祖先。
她想的也没有错,确实是她没教好孩子,可这也不全是她的错,她懂的,全是曾经的嫡母教给庶女的东西,不需要她明事理,只要她听话就行。
若不是那一场水灾,乔奶奶指不定被送到哪里做妾去了。
其实在乔暖舅甥俩看来,休了才好,无论现在的乔小山变成了什么样,那个刘氏都是个拖后腿的存在,幸亏他俩没有孩子。
为了转移乔奶奶的注意力,乔暖弄了个手工作坊出来,交给乔奶奶和孙大柱的媳妇周梅,还有徐月娥一起管理。
这手工作坊,说来其实是乔暖的临时起意。
李如风和花珏一起教她读书识字,借着这个幌子,她还学画画。
为了不暴露自己会点子简笔画的事实,乔暖画火柴人画了一年多,画到花珏实在不忍直视,主动提出了教她画画。
当然,教的是水墨画,不得不说,这年代,也难怪贫寒人家难出贵子,起点完全没得比。
就在花珏待在桃树村的第二年,花炳荣老爷子终于跑出了京城,来到了桃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