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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于可远的五项罪名(第1页)

堂上的所有人目光集中在季黎身上了。季黎轻咳了一声,并没点出于可远的问题,而是望向李孝先,官腔十足道:“李大人,你是东阿县的父母官,关于于可远这个人,你有哪些了解?”

“君子怀幽趣,谦恭礼乐才。经心皆识见,书史尽通该。对这个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目前虽然没有考取功名,但以他的才干,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

李孝先淡淡道。“何以至此?”

季黎脸一板,“你竟用宋太宗的《缘识》评价他,是不是还落下两句,‘有德馨还远,清虚道亦开’呢?照你这个评法,他倒可以比肩古哲先贤了?”

左宝才往地下望了一眼,脸色有些阴沉了。李孝先不会不知道,季黎提出这个话头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偏偏褒奖了一番于可远,他要做什么?“可我们查到的实情,并不是这样。”

左宝才出言了。李孝先一顿,望着他:“但不知左大人查到的实情是怎样的?”

左宝才坐在那里并不看他,而是捧起茶碗。“有罪情!”

季黎嗓门很大,一开口就把大堂都震得嗡嗡响,“下面人呈报,证人于可远在大征期间更换户籍,避征,这是罪一。在私塾读书期间,调戏女弟子,这是罪二。伙同楚彪等人无故殴打同窗,这是罪三。东阿县多家商铺报案,于可远有偷盗行为,这是罪四。殴打母亲,苛刻姊妹,这是罪五。综上,于可远不仁不义无礼无信不忠不孝无廉无耻,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他独破了八条,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大案作证,诸位大人觉得合适吗?”

季黎把目光转向了左宝才:“大人,且不提这人品性是否值得信任,单论他和楚彪等人的私交关系,就不适合出现在大堂上,下官恳请大人拿个主意,将此人立刻驱逐出堂,以其所犯的五桩罪,严格论处,不容姑息!”

“田大人掌管一省刑名,这个事,你怎么看?”

左宝才望向了一旁无所事事的田玉生。“啊。”

田玉生将茶碗悬在身前,沉吟了一会,“今天这个案子,谭大人是主审官,是不是该问问他的意思?”

季黎没好气地望向谭云鹤,“田大人要你回话呢!”

谭云鹤脸沉着。这话他可不好回答,若是应允,驱走于可远,这桩案子最重要的证人没了,后面还怎么审?但不应允,偏偏于可远身上累着一大堆罪状。沉默了一会,谭云鹤猛拍了一下惊堂木:“于可远!念你是俞大人带来的,本官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

他这番话可谓阴毒,直接把于可远和俞咨皋绑定在一块了,若是于可远真的受罚,那么作为引荐人的俞咨皋显然也不会落到好处,必定授人以柄。但这会儿,俞咨皋坐得很稳,根本不搭茬。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了于可远身上。于可远站在那里骨架高耸,双目淡如水,气势沉如松,并没有满堂大人的威严压垮,正色道:“伯安公曾说过,人不贵于无过,而贵于能改过。孔圣人亦言,过而不改,是谓过也。草民斗胆问诸位大人,古往今来,可有一人从未犯错,一生完美无瑕的?”

季黎喝道:“巧言狡辩!现在是谭大人让你自辩,不是让你问我们!”

于可远继续道:“季大人,您既然答不出来,便也认同‘人无完人’了?既然认同,便也相信,如孔圣人、孟圣人、伯安公这样的圣贤,有过之后仍然能改,便仍不负圣贤之名。我虽不才,却愿效仿圣贤,改过自新。”

“所以,你是认可自己曾经犯下的那些过错吗?”

季黎双目如鹰,直逼着于可远。“大人若要以认错否认我证人的身份,这错,我不认。大人若真心劝勉草民改过自新,这错,我认。”

于可远不卑不亢地回道,“但有一点,更换户籍一事,草民另有隐情,并非为了避征。”

季黎冷笑一声。俞咨皋轻轻敲了下案面,开口道:“这个事情,我可以作证。于家和邹平高家本就有婚约,高家无男嗣,于可远要做高家的入门女婿,户籍自然得一并迁入邹平。至于季大人说的避征,这是个误会,无非巧合了一些。”

“那可真够巧合的呢,什么样的婚约,还得劳烦俞大人派遣亲兵护送啊。”

左宝才笑眯眯道。俞咨皋淡笑道:“于可远这个人,是通倭案子的关键人证,为朝廷着想,为百姓着想,只能让我的麾下辛苦一些了。”

这个时候不好和俞咨皋摊牌,左宝才只能沉着脸。“就算按俞大人的意思,更换户籍是巧合,但他与楚彪等人私交甚深,这个事情总没有说法吧?”

季黎沉声道。“关于这个事,草民另有呈报。”

于可远朝着上面的谭云鹤拱手一拜。谭云鹤巴不得于可远多说些什么,便道:“详细讲来。”

“草民确实曾与楚彪、常方等人鬼混过一段时间,也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才让草民洞察到二人挥霍无度,家中颇为富有。但草民想,典吏与巡检皆是未入流官职,凭他们的俸禄,勉强糊口度日也就罢了,怎么会有多余的钱财让子嗣肆意挥霍呢?那时,草民就留了一些心思,后来渐渐交往,常听他们讲倭寇闹事,围而不剿。恰好那一日,楚彪和常方在赌场输了钱,便生起暗通倭寇,倒卖粮食的想法。草民几番劝诫,皆不能阻止,无奈之下,只能告知同村的林秀才,再由林秀才汇聚诸位先生,赴城外捉赃。自古两难全,此番虽有负朋友之情,却也全了忠仁之心。”

“你有这番心思,倒也难得。”

谭云鹤点点头,不无感慨道:“既然事情都讲通了,左大人,季大人,于可远曾与楚彪、常方等人交好,下官以为,他不仅不需避嫌,反而更适合在这个案子作证。两位大人若实在担心于可远有私心,不妨派人到赌坊探查实情。”

左宝才和季黎对视了一眼,他们搭档多年,这一番对视之下,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杀意。没错。他们清楚地认识到,有俞咨皋保护,再有谭云鹤偏袒,想在转换户籍和熟人这两个关口拿掉于可远,是不能够的。既然如此,只能搬出《大明律》了。“谭大人考虑得周到。”

左宝才慢悠悠道,“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于可远调戏女弟子,无故殴打旁人,有偷盗嫌疑,这些罪行总不能放过。他拿古圣先贤作榜样,这个我很认可,但就算圣人犯错,天子脚下,一样要受罚。这样吧,避免贻误案情,就在堂外行刑吧。”

说着,左宝才从案前的筒子里抽出六张令牌。这令牌,每抽出一张就代表挺杖十下,六张,也就是六十大杖。“来人!”

左宝才朝着堂外喊了一声,待衙役进来,他忽然从案后站了起来,将双脚裸露在外,两只呈内八字的脚尖就出现在衙役的眼中。这是死杖的信号!在明朝,受刑有很多潜规则。就譬如受杖,按照杖打的位置、用力程度,就分为三种,打、着实打和用心打。打,就是意思意思,谁也别当真,糊弄两下就完事了。着实打,就是真打了,该怎么来怎么来。能不能扛得住,那得看个人体质。最厉害的是用心打,只要有这个口令、手势或信号,基本上都是往死里打,专挑肾脏等要害,绝不能手软。几个衙役目光一碰,如鹰捕食一般猛扑过来,抓住于可远就要往外拖。于可远仍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等等!”

谭云鹤着急了,从主审位站了起来。但这些衙役是左宝才安排的人,哪里肯听他的话。“大胆,快把人放下!”

谭云鹤怒喝一声。几个衙役这才停手,但仍不肯放人,全望着左宝才。左宝才没应声,是季黎开口了,“怎么着,左大人依照《大明律》办事,谭大人莫非还有什么说辞?拖出去!”

衙役继续往外托人。谭云鹤双拳攥紧,双目怒睁,急切地望向赵云安和俞咨皋。赵云安叹了一声,站了起来,“这恐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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