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手炉可烫?”李知白看着云浅手心小炉:“若是烫了,我可以调低一些。”
“不烫。”云浅点点头,站在门前,嗅着空气中蜜饯香甜气息混着牡丹熏香……伴随着一股熟悉酒香的味道,有些惊诧。
她在房间里四处看来一眼,随后奇怪的看了李知白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她在等待李知白开口。
李知白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反应有些太过于剧烈了,一时间有些尴尬,做主人的反而在客人面前愣住了。
她往日一个人住,点的是一盏古朴油灯,其余的烛台皆空着,灯盏光洁如新,如今只有一颗火苗摇晃,反而有些不合适。
李知白轻轻吹了一口气。
“嘭——”
一撮火苗忽的出现在她的掌心,随后愈发明亮,飞到了房间的正中央,燃烧之余将光挥洒,驱除了填满屋子的黑暗。
她这个坚持沐浴、点油灯、不用传送阵的女人,在云浅来了后,将所有的坚持都破了个遍。
李知白瞧着自己的一身道袍,忽然说道:“妹妹稍等我一会,我去换身衣裳。”
“好。”云浅自然没有意见。
李知白点点头,随后走进里屋,不过很快又退出来:“桌上有我备的点心蜜饯,妹妹无须客气。”
“嗯。”云浅应声。
等到李知白进里屋换衣裳,云浅自然而然的走到桌前,目光在那正在烫着的酒上掠过。
她方才是在独饮?
用夫君的话来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两个人的兴致倒是一模一样。
云浅点点头,心想李知白的品味不错,随后走到桌前拿起一块蜜饯放入口中,含着蜜饯,感受那酸甜在口中化开,不懂声色的点点头。
因为她比较在意李知白,加上这个房间她之前来过一次,所以再次见到,纵然是云浅也能感觉到李知白准备的认真。
本来白皙、空无一物的墙上布满了几尺长的红木雕花,沉木的香气混着淡淡的好闻气息,云浅看过去,发觉不远处的桌面上有一个小香炉,散这袅袅青烟。
她只喜欢夫君的味道,所以觉得有些闷得慌,便走过去推开了窗子。
窗外的雨水已经转小,化作和风细雨落在面上,带着一股子云浅喜欢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深呼吸,露出些许满足神色。
看下去,只见徐长安正坐在院落一口青铜古钟下方的石登上,抬起头对上了推开窗子的她的石闲。
显然,徐长安愣了一下,没想到云浅忽然开了窗。
他好奇地看了一眼,对着云浅眨眨眼,做了个口型说让她不要着急。
云浅点点头。
“让妹妹久等了。”
此时,李知白从里屋后的屏风后走出来,云浅看过去,随后眼神微微一动。
只见,此时的李知白已经换下了她那一身洗到发白的道袍,换上了一身纯白、松软的居家长裙,适中下的年龄,长发散落至腰间,在发尾绑了一个白色的缎带,虽然样貌只能算中等,但是这样打扮后,也隐隐透着一股子毓秀之色。
主要是,她的身材真的很好,平日里被一身道袍封印着,谁也瞧不见,如今倒是大大方方的暴露在云浅面前了。
但是却不显得妩媚、哪怕此时李知白看起来有些紧张与不适应,却依旧透着一股骨子里的大气静雅,自然的让人舒适。
有时候,不是要有着完美的样貌才是美人的,云浅在徐长安的写的书里见到过一句话。
美人在骨不在皮。
所以她很清楚,徐长安该是会喜欢这样的姑娘——
当然,那也是遇到她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