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顿了顿,太后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因此只是脸色一白,便恢复寻常,声音略清冷道:“哀家是和王妃在说卫王的事情,宋王妃为何突然提起了沈太傅?”
宋长心看了一眼太后,唇角勾起一抹无所谓的笑意:“我听说早年,沈太傅和太后是忘年之交?”
太后心中一惊,当年的人已经都死了,为何这宋长心竟然知道当年的事情。
心中虽然大惊,但是太后表面上却是丝毫不敢有所表现。只是眸光一闪,太后便笑得随意道:“当年哀家是后宫之首,沈太傅是先帝的股肱之臣,我与沈太傅又怎么会有联系,哀家不明白宋王妃想说什么。”
即便是太后不承认,宋长心依旧是唇角带笑,一派轻松的模样:“听闻太后终身未育,但是太后的脉象确是显示太后曾生育过。不知这孩子在哪?为何朝中竟无人知晓?”
太后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不已,没想到这宋长心竟然知道这么多。
宋长心不理会太后的表现,依然笑着道:“当年贤妃受宠,昭贵妃暗害被识破,先皇将昭贵妃贬至静思庵一年。”说着,宋长心一顿,抬头好笑的看着太后道:“一年的时间,便足以怀胎生子了。”
太后看着宋长心轻描淡写将这些说出来,心中暗恨,表面上却摆出了太后的威仪:“哀家不知道宋王妃是什么意思,宋王妃说这些话,莫非是忘记了尊卑有别?即便是落魄,哀家不再是太后,但是却也是宋王妃的长辈。”
“哈哈,那长心倒是不敢高攀了。”宋长心一笑,笑容明烈,目光灼灼:“贵妃私通,产下逆子,还协助外姓谋权。任何一条罪名都足以诛连九族,因此,太后还是不要说是长心的长辈吧,长心消受不起。”
太后的面容僵住,待反应过来面容一沉道:“若是没有证据,宋王妃最好不要信口雌黄,这一次念你初犯,哀家便不与你计较。”
宋长心挑眉看着太后,笑得灿烂:“太后当真是肯定我没有证据?不过确实,我目前的确没有证据。”
说完,宋长心一顿,不等太后松一口气,接着笑道:“想要证据,其实也不难,毕竟滴血认亲这等事情,还是十分简单的,介时,在朝堂上滴血认亲便是了。”
宋长心说得轻松,但是太后已经沉了脸。宋长心竟然知道这么多,那么昨日她来冷宫之时宋长心定然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却决口不提,让自己在冷宫中受这等折磨。
原本她尚且不知道这宋长心究竟知道多少,但是现在看来,她也无需伪装。
太后站起身来一甩衣袖,虽然此时的她形容狼狈,但是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后,眉宇间自然是有一股威慑的:“宋长心,倒是哀家小看了你。”
宋长心眸光淡淡,声音冷然道:“那便是太后过滤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亏心事,就自然是会被人知晓的。”
太后听了这话,却不似之前那般神情惨白,反倒带着一股骄矜:“宋长心,就算南风曲是我与沈怀仁的儿子,那又如何?”说着,太后的目光一寒:“宋长心,你当真觉得卫端翎有办法与怀仁的十万兵马抗衡,你当真觉得你能活着站在朝堂之上指证我吗?未免太过天真。”
宋长心只是淡淡的看着太后,并没回话。她自然是知道若是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太后定然会被激怒,她与南风曲也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但是,若是不激怒,太后也定然不会捅破那一层纸公然承认自己和南风曲沈怀仁的关系。宋长心所做的,不过是逼她承认罢了,唯有承认了,之后才有可能给太后治罪,还贤妃一个公道。
如若太后不承认,即便卫端翎杀了南风曲,那她依然是古澜的太后,谁又能勒令一个太后当堂滴血认亲。宋长心不过是给满朝官员,以及卫端翎一个杀太后的机会罢了。
更何况,若是太后一直待在冷宫中,她行动也颇有不便。
见宋长心不说话,太后神色傲然,笑意中带着一抹冷意:“宋长心,你既然知道这么多秘密,哀家定然是不能留你了。”
说完,太后已经向着冷宫宫门走去,喝到:“开门。”
许是南风曲已然吩咐过看门的侍卫,因此那些侍卫立刻开了门,将太后接了出去。
看着太后离去的身影,宋长心微微蹙起眉头,太后定然是不能容她了,宫中皇上的毒虽然已经稳定,但是就此离开,宋长心尚且有些不放心。
更何况,想必宫外的形势也一样艰难,宫内局势已经被南风曲控制,若是卫端翎有所动作,沈怀仁必然会率大军入京都。
如此一来,只怕卫端翎的处境会更加被动。
心中思索一番,宋长心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几分。正思索着,却见阳光照在地上,闪过一抹紫色的幽光。
宋长心皱眉走近了看,却见是一块紫玉。玉身透亮,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看,更是闪着炫目的紫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