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府眉头一皱,“杜李氏真是个无耻泼妇,都到了这般田地,竟敢还有隐瞒!”
“知府大人,”温小筠抬起头,“属下认为至此为止,杜李氏所说,应是她知道的全部事情。站在她的位置上看,应该没有说谎。”
鄞乾化眉梢微动,“你是说,那个琴师单水昶骗了杜李氏?”
王知府眼皮惊了一跳,“鄞大人何出此言?”
温小筠继续解释,“因为验尸时,仵作婆婆已然确认杜莺儿是被人强行**。此事之前,她还是完璧之身,又何谈怀有身孕。”
鄞乾化满意的点点头,“正是如此。”
王知府难以置信的问道:“单水昶没有染指过杜莺儿,又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她带走?难不成真的是与杜莺儿两情相悦,不忍她嫁给老王爷?”
鄞乾化又将目光转向温小筠,温小筠立刻接过话茬,“在临行之前,单水昶还不忘与杜李氏做苟且之事。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非常明确,利用一副好皮囊骗财骗色。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杜莺儿有真情?
更何况现在基本能断定,斗笠男带杜莺儿出去的行为直接导致她惨死荒宅的
由此可见单水昶带走杜莺儿绝对另有图谋。”
说到这里,温小筠的眉不觉微微蹙了起来。
王知府注意到温小筠的担心,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温刑房可有还有担忧?”
温小筠看了鄞乾化一眼,低头回答,“单水昶必然会在第一时间逃跑。属下是怕鄞捕头此刻才得了消息,不能及时将单水昶抓捕归案。”
“这点无需担心,”鄞乾化严肃的表情微微融化出一点笑容,“鄞诺当任捕快这些时日,并无什么建树,也就捉贼拿逃犯这一点有些丁点成绩。”
王知府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鄞大人你呀,还真是个半点夸张都不肯给人的小气鬼。
这两年,咱们兖州府一直也没发生过什么大案凶案。唯一有些叫人头痛的也就是些小贼盗匪,可是鄞捕头一上任,那些盗贼小贼们只要一出手,出手必被抓。
咱们的鄞捕头啊,可绝对称得上是百发百中,从无虚弦。
这样精干出色的捕头,可是本官为官多年中仅见的一例。可是搁在鄞大人您的嘴里,就成了几乎拿不出手的一丁点成绩。
本官和你说,就是鄞捕头应了这说法,本官都不应你鄞推官呐!鄞捕头可是本官治下一个成绩。本官可不容你亏待咱们兖州的功臣能吏。”
听到这里,温小筠略略有些意外。
在她之前的印象里,鄞诺应该是个一心要出去闯天下,应付差事,心比天高,人比花娇的小捕头。
怎么想,都该是那种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梦想完不成,现实也没混好的一类人。
却没想到,他除了会做梦,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