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畔。
白晓儿肌肤敏感细嫩,白皙的耳朵瞬间红透了,像两只煮熟的虾。
她狠狠瞪着他,林致远感到她目光中的威胁,轻笑一声放下她,掏出一方洁白的棉布帕子递来。
“好些了吧,擦擦眼泪。”
白晓儿默默地接过擦了眼泪。
帕子上有股松柏的清香,淡淡的很是好闻。
她心神渐安,坐下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林致远。
末了,她对林致远说道:“林致远,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昨天听婶儿的劝陈大人不要设伏,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白晓儿上辈子曾做过阑尾手术,麻醉劲儿过后,她疼得死去活来了好几天,那种滋味她知道。
可怜阿牛那么小的一个娃娃,被人生生砍断右手。
这种疼,白晓儿想想就觉得崩溃。
这时候,内室突然传来妇人凄厉的嚎哭。
是黄湘玉。
白晓儿立刻起身过去,林致远也跟了过来。
看到白晓儿,黄湘玉立刻抬起头,愣愣地瞧着她,嘴唇翕动着,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儿。
“婶儿你醒了。”
白晓儿担忧地唤了一声,过去扶起她,刚要给她后背垫上枕头,脸上却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黄湘玉突然用力攥着她的手腕,近乎癫狂地叫道:“白晓儿你还我的阿牛来,你还我的阿牛来。”
声音凄厉,带着怨恨。
白晓儿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像破布娃娃一般任她摇晃着,脑子乱成一团麻。
这时,一只手拿住了黄湘玉的手腕,也没见怎么用力,便将黄湘玉同白晓儿分开了。
白晓儿落入身后那个温暖的怀抱,眼睛一酸,差点落泪。
“你没事吧?”林致远问她。
白晓儿摇头:“我没事。”
她只是心里不好受。
黄湘玉待她亲厚慈爱,她早把她当做自己的至亲。
可如今因为阿牛的事,她恨她。
“婶儿你冷静点,阿牛的事我们会想办法的。”
白晓儿向她保证,可黄湘玉却不听进去。
想到儿子那只被砍下的手,身为寡母的黄湘玉彻底崩溃了,说出来的话刀刀入肉。
“白晓儿,我向来把你当闺女一样疼,你嘴上说把阿牛当亲弟弟,可事实上呢?到底还是钱重要,你若不是舍不下那两万两银子,执意报官,阿牛也不至于被人砍了右手……”
说到这儿,黄湘玉又捂着脸哀哀地哭起来,无助又伤心。
“我真是后悔救了你,若我那日没多管闲事,没做这劳什子生意,我的阿牛就不会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白晓儿面色煞白,嘴唇血色顿时褪尽。
她没想到黄湘玉对她怨念至此,这让她十分难过。
林致远轻握住她的手,看向黄湘玉的目光罩了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