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禹看着天花板,撇嘴道,“唔,卢一铭看病那会儿已经好多了,你刚死那阵,他疯得更厉害。那天他抱着你的尸体不放,活活闹腾了三天,后来他没劲儿了,一帮人按着他打了镇静剂,才把你收拾了火化的。当时尸体都长斑了,也臭了,我受不了没敢看。”
卧槽了,林锐听着都觉得受不了,捂着脸低下了头。
杜禹深吸口气,沙哑地说,“还有你出殡那天,你爸都没来,他哭得抽过去好几次。我没告诉你,就是怕你心软,要不是那样,大家伙儿能相信他吗?我能又让他骗了两年吗?”
林锐望着杜禹,正色道,“老杜,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他发疯就瞎感动的,我没那么贱。你想啊,要不是他干的那些事儿,我能死吗?哦,合着是他把我弄死了,然后他一哭,一难过,再一犯神经病,我就心软原谅他了?老杜,那样的话就不是他神经,是我神经了,你怎么会那么想我呢?咱俩都认识多少年了?这点默契都没有?”
杜禹瘪着嘴不言语了,林锐在他脑袋上胡撸了几把,笑道,“老杜你就擎好吧,不把他彻底逼疯,我就不姓林。哦不对,我现在姓薛了,老林家有什么好的,除了我爷爷,谁我也不认了。”
那天晚上林锐住在了杜禹家里,两天后,他跟杜禹深夜泡吧,又一起回家的新闻被爆了出来。
李立伦在电话里婉转含蓄地数落了林锐,让他以后注意着点,他现在算红了,身边的狗仔也比以前多了。
爆就爆吧,林锐也不在乎这个,反正公司有办法解决,他装傻充愣就得了。
可是就这么折腾,卢一铭也没再出现,林锐估摸他正郁闷着,也许去看病了,一时半会儿应该没脸跟他眼前蹦跶。
时间像流水一样,很快就到了年底,林锐的专辑发了,跟组拍了一部警匪片的男二号,他演男主角的弟弟。
电影拍完后,林锐的微博粉丝数已经涨到了一千万,年底都是颁奖典礼,林锐凭借处女作《迷爱》,也得了个最佳新人奖。
颁奖典礼那天,当然是不可避免的又遇到了邱彦霖,林锐虽然烦他,但也无可奈何的继续了装逼之旅。
林锐现在不仅有助理和专车,也有了专属的造型师和化妆师,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在剧场里落座。
结果他坐下还没半分钟,右边突然来了一个人,林锐扭头一看,好嘛,快两月没见的卢一铭。
哎呦喂,左边一莲花,右边一疯子,这是拿奖吗?分明是劳改啊。
卢一铭正襟端坐,看上去又瘦了一些,脸都嘬腮了,头发反而留长了,跟三年前刚见面时一样。
林锐瞥了他一眼,边笑边哼了一声,这时候邱彦霖看见了卢一铭,立刻柔柔笑道,“卢董你来了?是来看小薛的吗?一会儿我们都要上去领奖。”
卢一铭面无表情地直视主席台,沉声道,“专心看颁奖吧。”
这口大窝脖吃的啊,邱彦霖神情一僵,明显有些挂不住了。
林锐朝邱彦霖笑了笑,“是啊,霖哥,专心看颁奖吧。”
邱彦霖抿嘴一笑,“好,先恭喜你了小薛。”
“不忙霖哥,还没正式颁呐,媒体还不知道。”
邱彦霖目光灼灼地看着林锐,又扫了眼卢一铭,“你前途无量啊小薛,霖哥看好你。”
林锐黑眸一凛,“霖哥谬赞,我只是个小学徒,哪比得上霖哥会做人?以后还要向霖哥好好学习,还请霖哥不吝赐教。”
“嗯,好说,好说。”
瞧这逗闷子的腻歪劲头吧,林锐都快让自己膈应吐了,这倒霉典礼怎么还不结束?
最佳新人奖颁得还算比较靠前,林锐上台,中规中矩的领奖,发言,鞠躬,然后下台。
过了一会儿林锐感觉尿急,就起身去了厕所,不料邱彦霖也跟着进去了。
两人并排站着开闸防水,邱彦霖似笑非笑地道,“小薛啊小薛,你年纪小,不知道轻重,哥哥就提点提点你。你以为你傍上卢一铭,就万事大吉了吗?哼,你明白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吗?你也就是跟他以前的情人长得有几分像而已,你是个替身,可得给自己提前想好退路。趁着年轻,多攒攒资本,等他不要你的时候,你呢,也好有个退身步。懂吗?”
林锐一点没生气,而是斜眼瞥着邱彦霖笑了,“呦,谢谢霖哥,瞧您这大忙忙的,还帮我想着退身步呐。您说我怎么感谢您才好啊?要不我帮您拉拉皮条,让卢董抽空也临幸临幸您,雨露均沾嘛是不是?我这成天也怪累的,要应付的人忒多了,要不麻烦您帮我分担分担?我先谢谢您嘞。”
林锐说着,握住手里的宝贝儿,往邱彦霖那边抖了几抖。
邱彦霖气得脸都绿油油的,挑起眉毛,哆嗦着系好裤子拉链,“原来你小子这么下流,脏死了你。”
林锐不屑地撇着嘴,“哎呦,您老人家不会是还没被卢董临幸过呐吧?瞧这欲~求不满劲儿的,卢董不临幸您您也甭跟我这闹啊?我可不掺乎你们这破事儿啊,我跟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邱彦霖扬起胳膊,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