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张掖情绪就不稳,再被这么一惊,不堪承受之际直接坐了个空,也是砰地一声,他栽地上了。
见状,聂小碗很淡定,她
坐姿端正,鉴于此种情况实在不宜笑,聂小碗偷抿了几口,便恢复了面无表情,并向张掖表达了自己的关心,“捕头大人,你没事吧?”
美人如此多娇,张掖却不敢多瞧,他垂下了头,细声回:“没事,没事。”他速度起身,坐下。将才他已经出了两次丑了,自觉丢了大人,面子上挂不住,又见聂小碗生得这么好看,舌头便开始打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说,聂小碗就不说。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张掖知道自己不开口不行了,才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好,姑娘。”
“……”聂小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好,捕头大人。
话音才落,隔壁又是砰地一声,还夹杂着惊呼声,两人均是一怔。
此时此刻,隔壁屋场景很是精彩。
左大人匍匐在地上,与地面相贴的脸皮一直在抖,柳相抿了口热茶,低眼关切道:“你怎么了?左兄?”
宁老爷也吃惊,下座位将知己扯起来,怀疑他生病了,“你要是不舒服,咱们就请个大夫瞧瞧?”
“是呀,刚才就跌了一脚,怎么又跌了?”宁夫人很忧心啊。
左大人强撑着笑笑,“无碍,就是这姑娘声音太好听,我一时激动,激动。”语罢。
他往柳相身边一站,在宁氏夫妇看不见的角度凶狠得瞪了柳相一眼,柳相笑得温和又谦逊,“我妹妹声音听着还成吧。”左大人听完脑海里成千上万的草泥马疯狂咆哮先帝我要宰了他宰了他宰了他!!!
将才柳相进来时,左大人还沉浸在掰手腕的美好世界里。宁夫人一开口,宁老爷被吸引过去,他就顺带看了一眼,结果他看到了什么?!昔日横绝朝堂调戏百官的柳相!!!
然后,他就那样怔怔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柳相扶他起来时,偷偷与他道:“本相是来帮你的。”
好,既然是帮忙了,这个惊喜他收下来。可才过了一会儿,当他从隔壁屋听到他家太后的声音时,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又一联想隔壁屋在做什么,他当时腿一软,又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宁氏夫妇不知详情,宁夫人一听两人都夸聂小碗,心中更有成就感,与宁老爷说,“我就说我眼光好吧,你瞧聂姑娘,声音好听,长得好看,脾气还好,还会哄人开心,将来嫁了人也是个贤内助……”她夸得高兴,宁老爷只管附和点头,“这样的姑娘已经不多了,上次来,老身见她还会修个椅子什么的,相当有本事啊……”
两人一唱一和,左大人与柳相彼此对视一眼,心道原来我家太后这么好,可是,你们这样当着臣子的面议论我家太后真的没什么关系么?!
聂小碗与张掖约莫又聊了一刻钟,便要起身告退。宁夫人在隔壁听闻动静,忙出来挽留,宁老爷扶着她。
左大人也兴冲冲出来见他家太后柳相一脚绊住了他,他这次长了记性,愣是稳住没摔。柳相先是赞了一声不错,而后神色凝重起来了,“太后的事你莫再管,本相自有分寸。”官大一级压死人,纵然左大人心中不服,听柳相如此说,也不得不服从。
先是聂小碗与柳相离了宁府,宁氏夫妇诚意邀请他们明天再来玩,聂小碗应承了下来,牵着柳相就逃之夭夭了。
然后就是张掖与左大人,宁氏夫妇询问张掖时,左大人一脸颓废,不发一言,张掖见此便急急告退了。等坐上了马车,他才问:“大人,你不舒服?”
左大人正糟心呢,没什么力气的嗯了一声。张掖一听,要去医馆,他摆手拒绝,“歇会就成了。”语罢,眯上了眼,心里琢磨着聂小碗演这出是为了什么。
车厢里静了一会儿,张掖坐不住了,左动动右动动的。左大人被心中的疑惑搅得心烦,他这么一弄,心情就更不好了,“想上茅房就直说。”
张掖:“……”
他急急解释,“我不是,我没喝水。”他忽而赧然,“我就是想起聂姑娘了。”
聂姑娘这三个字简直就是把锋利的大刀,听一次,就好似在左大人心上插了一刀,他能好受吗?可惜张掖不够机灵,没瞧出他暗沉的脸色,继续道:“大人,真的,我说的是真的,聂姑娘一笑,就是那种周身都闪闪发亮的样子,特别好看。”
闪闪发亮……
闪……闪……发……亮……
他家太后……闪闪发亮……
左大人开始后悔出京了,不出京他家太后还是个正常的物种,结果出来一趟,他家太后都会发光了。
张掖还继续沐浴在闪闪的亮光中,他一脸不可思议道:“大人,我觉着她的笑还很悲天悯人,就那种菩萨式的微笑,普度众人又柔情绵绵,和我心中的神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