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黯然地要走过去,隐隐作痛的一处却再次被女子的手握的一紧。
小小的少年,眉头紧紧地皱起。
刘清忍无可忍:“将皇后给朕拿下。”
他就等她有所动作,只有她有动作,那她面临着的只有死。
所以,今天,便是结束一切的时候。剑走偏锋,他让刘正用这个碗,同时故意将他们在一起用膳的消息泄露出去,她果然来了,是想看看他像个傻子一般,在她面前,亲口吃下她喂的毒药吧。
他猜的没错: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畅快,来了。
只是,她也万分没有想到,只有她有动作,他便会知道。一切皆是他故意为之,将计就计。接下来,就看这个皇后精彩的表演了,但愿,别让他失望。
刘清嘴角的弧线,绝对是帝王专属的弧线,无情,是的,无情。
皇后果然因为刘清的话有所动容,迫不及待要带着刘正出了龙吟宫去找解药,可是还来不及行动,便被盛旺连着太监给制衡了起来,她脑袋一热,恼道:“皇上,如你所说,正儿的安危可耽误不得……”她决不允许自己手中唯一的筹码有死亡的危险。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难道皇上真的什么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呢?乔粟……乔粟……又是谁?!
她万分疑惑,却不敢将话说的太明白,有时候,什么都弄清楚了,也离死不远了。
刘清淡淡道:“正儿的安慰耽误不得,朕的安危就可随意?”
“……皇上,我不太听得懂……”
还在装傻。有意思。刘清漆黑的眸底浮现了一丝讥讽,他这一生与天与地与人斗过,就是没与这样的女子打过交道。
刘乃有意思,竟将这样有意思的女子请进了宫里。
虽这么想着,刘清望着皇后的目光,玩味儿中却带着逼人的寒意……
他幽幽开口,意味深长。“等乔栗来了以后,你便懂了。”
话落,人到。
一男子披头散发的近乎将他大半张脸遮盖住,他一下跪倒在刘清跟前,哽咽嘶嚎道:“皇上饶命啊,皇上——这全非我本意啊!”
皇后一下子还认不出这人是谁,原因是那头发,乱七八糟地真是遮盖的太严实,直到男子破嗓而出,那声音……
她只嗅到了两个字:“完了。”
她甚至不知道,那么周密,天知地知他们二人知的完美计划,到底是如何被刘清知道的,就有一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悲哀感袭来……
“这下都懂了?”刘清没有理会太医乔栗,漆黑深冷的目光盯着皇后,这个女人到底是高傲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连与她狼狈为奸的人的名字都不肯记。
真是一个自负又可怜的女人。
“不,皇上,你听我说……”皇后在拼命寻找着理由的时候,却更想知道,皇帝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他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皇后,你若还是装傻充愣,那又有什么资格让朕听你说?”刘清言语沉寂,一个眼神示意盛旺趁皇后呆愣之际,从她手中将刘正带过来。
“正儿——”
在皇后嘶嚎的同时,乔粟出声认罪:“皇上,我该死,我大逆不道,企图用慢性毒药迫害皇上!”
皇后的声带此刻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了一样,疼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君王今日作为让她猝不及防,君王知晓了多少,更让她不敢揣测,摸不着底,因此更加忐忑。
“可都是皇后逼微臣的啊——微臣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可也知道君是什么,自然是誓死不从。可奈何,奈何皇后……”披头散发的男子,颤抖着指着皇后,和那天晚上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那个男子,如同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
皇后被气的浑身发抖。
这就是了,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算计你,谁真心对谁呢。
更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皇后死死地瞪着乔粟,原来,原来这个男人叫做乔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