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轩听了这话,一时呼吸一窒。正这时林黛黛幽幽转醒,见容景轩坐在身边不由问道:“皇上怎么来了?”容景轩为她掖了掖被角说道:“你先歇着,朕去外头和太医说话。”
不多时容景轩复又回来了,只是手里没抱着阿丑,想来是她方才哭累了,又放回到乳母那里睡觉去了,他面上表情看着并不畅快。林黛黛不由笑着轻轻刮了下他的脸颊:“不过是洗澡太闷,嫔妾一时有些发晕罢了,皇上这么紧张做什么?”容景轩一看,林黛黛的发梢果然还是湿的,想来那额上的乌青是磕在浴桶上才弄出来的了。
有些事容景轩也不便同林黛黛说,只自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麝香活血化瘀膏来为林黛黛搓揉额角。林黛黛甫一闻见麝香气味,就忙将头侧开:“不要,好重的麝香呢。”容景轩只笑笑:“无碍,近日子都不曾宠幸过你,这药膏暂且用着。”说着仍俯□来为林黛黛抚着额角。
容景轩揉着揉着,呼吸便渐渐沉重起来——他晚上吃的是皇后精心准备的药膳,方才在贞芬仪那里就已经被撩拨的不行。此时对着的是林黛黛如画一般的眉目,呼吸的俱是带有玫瑰胰皂的香气,只觉方才好容易平复的情|欲又渐渐涨了上来。
林黛黛渐也察觉到了异常,低头一看,容景轩□早高高支起了,一时她只掩嘴而笑。容景轩见了对她一龇牙:“还笑!就是你个小淫|妇闹得。”说完只紧紧搂住林黛黛,却也想得到林黛黛的身子必遭不住自己折腾,只好将裤子拉开,又恨恨地将林黛黛手放进去:“好生伺候着!”
林黛黛看着容景轩被憋得不行的样子一时又觉心动,只抬起头来亲了亲他的下巴,复又移下去轻咬他的喉结,手上的动作也未停。过了一会,只听见容景轩发出一声闷哼,又过了半晌,才扯过一条巾子为林黛黛擦手。将那巾子扔到帐外去后,又将林黛黛一把搂在怀里闷闷地说:“熄灯,睡觉!”
第二日林黛黛去到昭阳宫里请安时,便觉贞芬仪看她不如往日友善,只红肿着眼睛有些忿忿地看着她:“贵姬昨儿不是身子不适么?我看着倒很好啊。”林黛黛看着贞芬仪红肿的眼睛,又想到昨夜里忽地从天而降的容景轩,登时就明白了。
她今早听小钱子说近日子里宫里又要有喜事,穿着打扮不可太寡淡了,所以才细细用粉盖住了额上的青紫,又上了上好的桃花胭脂,所以此时看着气色不坏。
林黛黛为防与贞芬仪生龃龉,忙用帕子将额上傅的粉抹去,边露出青紫边笑着对贞芬仪说:“妹妹看我额上,说来滑稽,这样大的人了竟能把自己摔晕了过去。”贞芬仪见了她头上货真价实的伤,心中这才平复些。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陆嫔见贞芬仪面上好看了些,这才敢小心地插话,复又说起调养身子的事来。
过了一会众人都被宣进昭阳宫时,林黛黛才知道所谓的“喜事”是什么——惠王该纳正妃了。惠王现已经封了王,然而正经妻妾就只有一个薨了的哲妃,子嗣上更是再无动静。容景轩一边觉着自己的长子用情颇深,是个厚道人,一方面又忧心他的子嗣。所以在盘算着离哲妃死也有些日子之后,又提了为惠王纳正妃之事。
久不来向皇后请安的宜贵嫔今次也来了,且看起来竟与皇后十分和睦,二人俱是笑盈盈的。
皇后见了林黛黛额上的乌青一时也愣了一下,只关怀了一下,又说起惠王正妃之事:“依本宫看着,宜贵嫔侄女,闺名可是叫谢贞么?她就是个极好的,模样周正,妇容、妇功等又习得好。你们想想,谢家的女儿能有差的么?”
说着只掩嘴而笑,下头的妃嫔们见了也忙跟着去夸谢贞,皇后复又说道:“这还不是最紧要的,难得的是她与惠王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届时成了婚,夫妻既和睦,婆婆又是姑母,那样多好呢。”
林黛黛听了只偷偷去觑昶贵姬的脸色,她竟也面上带着笑的附和着。宜贵嫔听了只挥了挥手中的帕子:“依我看竟不成,我那侄女儿文文弱弱的,最爱吟诗作对。我端儿自去了都察院理事,介日里只知道什么《世法录》、《职官志》的,两人说不到一块儿去啊!”
林黛黛在下头听着倒觉得稀奇,还没见过这样的——皇后死命夸着宜贵嫔侄女儿,宜贵嫔搏命推了去。
请安散了时,林黛黛才发现乳母正抱着阿丑在昭阳殿等着——今晨里乳母说阿丑在兰林殿里哭喊着想母妃,便索性抱着阿丑在昭阳宫门口候着林黛黛。而小叛徒阿丑自在庆妃那里呆了些日子,就与庆妃极是亲近。一见了庆妃,又浑不记得要找自己母妃,只一意地向庆妃身上扑去。
庆妃一边笑容满面地牢牢抱着阿丑,一边口里嫌弃着说:“个懒货,还不学着走啊。”林黛黛听了一脸黑线:“娘娘,阿丑才将将一岁呢。”复又问了今早之事。庆妃听了只笑一声:“惠王凭娶哪个,都比取谢贞好啊。”
林黛黛仍是不解,庆妃只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若是惠王可登大位,宜贵嫔自然巴不得他娶自己侄女,到时还可惠及母家。可现在惠王是要去争啊,凭他娶不娶谢贞,谢家同他们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都要下死力气为他争皇位的。那何不另找个厉害的岳家,再助他一臂之力呢。”
林黛黛听到此节才了悟:“原来如此。”庆妃说完之后直笑:“凭别的什么,这事同咱们没关系,只管乐着看戏便是。”林黛黛却不像庆妃那样轻快:“娘娘真不知道秦媚儿的死算起来与我相干么?要是来日她做了太后,岂不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么?”
庆妃这才想起还有这茬来,想了一会又安慰道:“其实宫里就没有与她交好的,谁不怕落在她手里?船到桥头自然直,听说三日后要把合宜的几位姑娘都宣进宫来,届时再看吧。”
到了夜间,莫怀德正进来问容景轩:“皇上,今晚去哪儿安歇呢?”容景轩顺口答道:“黛黛近日子身子不适,多陪陪她吧。”过了半晌还未见莫怀德挪动脚步,容景轩复抬起头来,正见莫怀德的脸愁的像个苦瓜:“这是怎么了?”
莫怀德痛苦的仿佛便秘似的:“皇上把贞芬仪给忘在后头啦?昨个儿给贞主子好大没脸呢。”
容景轩确实将贞芬仪抛在脑后了,这时才想起昨晚上自己把她剥的光溜溜的又拉在床上,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只“嘿嘿”笑了两声:“那边去贞芬仪那里。”
容景轩甫一去安昌阁,便看见贞芬仪还未消肿的眼睛,一时又有些讪讪的。贞芬仪原以为他今夜不来了,谁知竟又来了,她也有些惶惶的,再加上素日里很少与容景轩说话,一时两人只呆坐着,相对无言。
容景轩因自己心中有愧,只忙自己找了话来说:“唔,你阁里的装饰看着好像和昨夜里不同了。”贞芬仪昨天夜里哭了一通之后,执意命人又将轻薄的鲛纱换下,仍用回自己从前的灰鼠帐子。白日里又命将南果子拿走,将名贵的苏合香满满点了一室。皇后与容景轩夫妻多年,到底很清楚容景轩的喜好,知道他爱豪奢,却必会嫌贞芬仪的装饰未免太暮气沉沉了。所以才特意为贞芬仪换了装饰,不想她竟又换回来了。
贞芬仪见容景轩还记得昨夜里安昌阁的装饰,一时又有些心慌:“回、回皇上的话,嫔妾明日就换回来!”容景轩见她结结巴巴的一时哑然失笑:“你喜欢就继续用这个。唔,莫怀德,去年秋狩时的好料子,你回去好好挑选了,送来给芬仪。”
贞芬仪一下也不知该承容景轩的情,继续用之前的帐子;还是换回显然容景轩更喜欢的鲛纱帐了,但她心中仍是颇欢喜,想着不如索性卖个俏,便笑着说:“谢皇上,那嫔妾便今日用这套,明日用那套。”
容景轩只笑笑,想了想又执起她的手向里间走。贞芬仪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一时心中砰砰跳着。正走着,容景轩忽又停了下来,贞芬仪见了心中一惊,她真怕昨晚上的事今天再来一次。
容景轩只对她温和笑说:“先进去,我有些事要向莫怀德嘱咐。”他见贞芬仪仍有些怯怯的,只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吧,朕不走。”
贞芬仪听了只得走了进去,但仍不放心,只又站在里间的猩红毡后头听着。只隐约听见容景轩对莫怀德说:“高丽参……兰林殿……”
贞芬仪方才的欢喜,此时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
不过一会儿,她又回过神来,急急走到自己的床榻边坐着。正好容景轩掀开帘子进来了,她忙调整好面上的表情,娇笑着说:“陛下叮嘱莫公公什么呢?”
容景轩随口答道:“哦,想起有件貂皮格外好些,让他把那个送来。”贞芬仪也不拆穿,只笑着谢恩,又上前为容景轩脱下衣衫。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帐内的律动愈发急促,贞芬仪情|欲高涨,一时只能伸出白嫩的手去撕扯床帐。容景轩已快至高峰,脑中渐渐想不到旁的,只以为身下的女人本就是林黛黛。最后冲刺之后“黛黛”二字几乎要冲出口,幸而这时贞芬仪实在按捺不住尖叫一声,他才猛地警醒过来,只喊了一声“芬仪”,便倒在贞芬仪身上。
贞芬仪只慢慢抚着容景轩汗涔涔的背。容景轩不多时便翻个身从她身上挪开:“压着你了吧?”贞芬仪答非所问:“陛下,嫔妾名字是房彩。”
容景轩未觉有异只迷迷蒙蒙地说:“唔,朕记住了,睡吧。”便翻身睡去。只剩下贞芬仪木木地瞪着床帐子,直欲将床帐看出两个窟窿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憋两句话出来说一说,可我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