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我终于离开了工作三年的地方,心里还是很不舍,但更多是难过。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傻得真正的以德报怨,我兢兢业业本分地工作,却被他们视为蝼蚁。
如果他不用这欺骗的方式对我,兴许我会鼓起勇气去给他继续送下去。
我只能说,人心不古啊!
鼻头一直酸溜溜的,但我一直忍着没哭。老头给我说过,人活着是争一口气,不要动不动就怨天尤人,这是个非常现实的社会,没有人会真正同情弱者。
弱,并不是你博取同情的借口!
我刚往家骑到一半的距离,天空忽然间变得非常诡异。在西平路的那一方,天边好像被血染了一样,大半边天都是殷红殷红的。
风很烈,把马路两边的梧桐树吹得东倒西歪。上边的树叶儿被吹得漫天飞舞,不一会就变得光秃秃了。
而更恐怖的是,那些树叶儿被狂风卷成了一团,再落下来的时候竟然被撕得粉碎,染得血红。
一地的血红残叶被风吹到了马路两边整齐地堆放着,留下了中间干净整洁的一条道,仿佛专门给我铺了张走秀的白色地毯,远远的,没有边际。
森白的路面与路边血红的残叶辉映,如我的脸似得,阴阳两极。
“轰!”
天边忽然一道闪电劈过,风竟然停了,四下里静谧得让人发憷。
一股强烈的寒意从我脚底下冒了出来,阴森森的。我好像又掉入了一个冰窟窿里,冻得我直哆嗦。
马路上没有车,没有行人和生物,只有我一个人骑着自行车。
我惊愕地望着马路两边瞬间被吹得光秃秃的梧桐树,这还是盛夏呢,离秋天还有些日子呢,怎么叶子都掉光了?
还有这路面,似乎忽然间变得很远了?
天边那殷红的云层在低压压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来,于是这四周的景物好像都被染了色,变得殷红如血。
马路的正前方慢慢升起了一团黑雾,就好像是个人影站在那里,但没有清晰的轮廓。我远远望着,心又莫名悸动起来。
他是?
“九儿,过来!”
这声音,不就是昨夜里在我耳边说要吃“比翼双飞”菜肴的那个?
我心一沉,连忙疯狂地踩着脚踏板冲了过去,我要问清楚,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有每年七月死的那些人,跟他有没有关系。
然而我越骑越远,我始终都追不到他。他好像一直在移动,我靠近,他远离。
我不知道骑了多久,当我累得骑不动的时候,我前方的人影消失了。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块巨大的无字墓碑。
墓碑大约有四五米宽,三米左右的高度。这四周长满了杂草,有一人多高。随着那阴风阵阵一浪一浪,特别诡异,吹得我一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我狐疑地望着这墓碑,心里头莫名涌起一股悲伤,好像这墓碑跟我有什么联系似得。
墓碑上面虽然无字,但却是一块少见的汉白玉雕刻而成,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龙和云纹,透着一股磅礴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