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是那么写的……”宋儒儒胡乱地抹掉眼泪,手足无措地解释,“而且我妈妈也在大火里去世了……”
“啊……”姬师傅脸色一变,“你妈妈也去世了……”当年失火后他只听说修翼在火灾中遇难,倒也没多关注这件事就忙着和他前妻闹离婚了。
宋儒儒点点头和他解释,“因为我妈妈和修翼死在一起,所以报纸和新闻都说我妈妈就是那个情妇……”
“满口胡言!”一听这话,姬师傅气得直跺脚,“这些记者也不调查清楚就乱说话!”
“可他们是抱在一起的……”宋儒儒小声说,“我也目睹了那场大火……”
“人在绝境中互相依靠是正常的啊!”姬师傅一语点破她的困扰,“如果单凭这一点就能捏造谣言,那世界上得有多少人被人冤枉啊!”
“冤枉……”她默默重复了这个字,忽地悲从中来,“我妈妈是被冤枉的……”她的心像是被搅碎了似的一阵剧痛,她之前竟没有相信她妈妈!整整二十年母亲背负着骂名,可就连她自己都没能相信母亲,这么多年母亲会不会流泪,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每一天都不得安宁……
姬师傅看出她神色不对,连忙使劲摇了摇她,“宋博士?你还好吗?”
“我……”宋儒儒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整理此刻复杂的心情,大喜大悲的情绪一起涌来,她感到自己被撕裂成两半,一半身在云端,一半跌入冰窟。
她正失魂落魄不知所措时,修颉颃捧着臭豆腐走回来了。“你们说完了?”
宋儒儒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一样,一下扑过去将他抱住,他温暖厚实的胸膛立刻将她从冰窟中拉起。她的力道太大,差点把修颉颃撞翻,好在他及时站稳,先将手里的臭豆腐递给姬师傅,这才将她抱紧了问,“怎么了?”
“那、个、人、不、是、我、妈、妈!”
她抬头大声向他喊道,头发在风中吹得乱蓬蓬的,眼睛也哭得红红的,像一只走失的小狗重新找到主人,极度的激动和极度的狂喜让她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眼眸亮得像两颗熠熠生辉的宝石,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襟,两只手都捏得发青了,“不是我妈妈,我妈妈不是破坏你们家的人!”
修颉颃看着她扬起嘴角浅浅一笑,宋儒儒疑惑地问他,“你笑什么,你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看你高兴我就开心啊。”他双手托住她的腰,将她抱得悬空起来,“我不用知道是什么。”
宋儒儒在他怀里忽地变得很轻很轻,仿佛脚下踩着一朵云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修颉颃,你真是宇宙第一怪胎。”
他也不否认,只是点了点头,“恩,可能是吧。”
他说她高兴他就开心,可她心中的欢喜他是不懂的,一半是因为她的妈妈不会再被诋毁、被误解,另一半是她终于可以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地喜欢他,她也许还不够好,但她不会再为此自卑,为此难过,为此觉得自己不配。喜欢一个人是很不容易的事,喜欢不一定会得到回报,可若是连资格都没有才是最大的悲痛。
她是那么的喜欢他,不,是那么的爱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听他给自己念书,给他炖排骨,看他微笑的样子,然后抱着他一起看月亮……
若是连爱他的资格都失去了,那她才是真的一无所有。
“我是可以爱你的……”她定定地看着他,清亮的眼眸映着他白净的面庞,“修颉颃,我是爱你的。”
修颉颃抿了抿嘴,小声提醒她,“你说这话是不能随随便便说的。”
“现在就是很浪漫的时候!”宋儒儒理直气壮地说,“特别浪漫!”
“那还得做浪漫的事呢。”修颉颃继续提醒。
“这……”她一时想不出来,纠结地撅起嘴巴。
修颉颃舔了舔嘴唇,黑亮的眼珠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低头就狠狠亲了她一口,“这就是很浪漫的事!”
“你不是还没原谅我吗?”宋儒儒红着脸挑眉问他。
“我是没有原谅啊。”修颉颃也格外有理,“咱们的事从来就和爸妈无关,但我不原谅你和我亲你也无关。我不原谅你是心理上的,我亲你是生理上的。”
“你之前还是唯物论好不好?怎么现在还神形分离了?”虽然他说得一本正经,但宋儒儒还是一眼就看穿他的歪理。
修颉颃一时语塞,怔怔地想了好一会然后继续辩解,“主要是我最近在看慧远的《形尽神不灭》,这篇文章写得不错,我推荐你也可以看一看,正好你的论文也有相关内容。说到你的论文啊,我觉得……”
“修颉颃,你还学会岔开话题了???”
被迫当电灯泡的姬师傅叹了口气继续吃臭豆腐,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奇怪,好好的时候要吵架,要吵架的时候突然又亲亲,真的好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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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不能从字数上感受到我特别渴望完结(*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