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组长可能想到过小孩子们会睡懒觉,甚至想到平时训练认真的阿紫会睡懒觉,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乔晓静和翠玉会睡懒觉,陷入了沉思。
“好了,有完没完?晓静姐和翠玉姐不是那样的人。”阿紫实在听不下去了。
乔晓静和翠玉急匆匆跑到了训练场,关组长没有打理她俩,集合队伍开始进行训练。
乔晓静和翠玉站在训练场上,刺眼的阳光和不屑的眼神投在了她俩尴尬的脸上……
训练结束,关组长当着队友的面命令乔晓静和翠玉继续罚站,转身带领其他队员离开了。作为军人,命令未取消之前,她俩只能无条件执行,炎炎烈日,饥肠辘辘……
太阳慢慢移动到了她们头顶,地面烤得出了糊味,很多虫子热得惨叫着,她俩仍一动不动。
太阳慢慢西移,将她俩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饥饿和困乏在此刻也乘人之危,拼命地折磨着她俩,眩晕感不停地袭击她俩的神经,但她俩仍在坚持,仍然一动不动。
夜幕降临,乔晓静和翠玉才接到罚站命令解除的命令,顿时,她俩感觉身体各器官似乎都不受自己控制了,各块骨骼似乎都要散架了,竭力想回到宿舍,想躺在床上,可是怎么也迈不动腿。
处罚并未就此结束,晚上的小组会上,乔晓静和翠玉当着全组近三十人的面做了检查,检讨的结果按照关组长的话说,就是“深刻反省了错误行为,深刻认识到了这种错误带来的严重后果,做出了真诚的中肯的保证,也提出了切合实际的保障措施。”
没过几日,出现了阴雨天,雨虽然不大,但连着下了大半个月。
室外训练不得不大幅减少,战友们的大多数时间都只能在学习室度过,思想政治学习是必须的,大家一块儿学习,由组长带领或者组长指定专人带领大家学习、讨论,其余时间倒是自由的,读书看报也罢,打扫内务也可,没有太多的硬性要求。
有一天,乔晓静和翠玉分别倚在门框两边,漫不经心的看着淅淅沥沥的雨,看着空茫的天。
“干脆去看看庞大娘吧,看看她有没有啥需要我们帮忙的。”乔晓静打破了沉默。
“反正也是闲得无聊,雨天总让人伤感!”翠玉同意乔晓静的提议。
乡间全是土路,雨下了好几天,变得很是泥泞,她俩没走多远,脚上已经沾满了泥巴,被泥巴裹住的脚大得如同大象的脚掌,一踩一个小坑。
她俩踉踉跄跄地走着,身后留下了四行排列不规则的水坑,向后延伸着。
天气变暖,庞大娘的病渐有好转,可以下床走动,但重活还是不能干……
看到乔晓静和翠玉到来,庞大娘非常高兴,拉着她俩的手就朝屋里进。
乔晓静、翠玉与庞大娘寒暄了几句,便不顾庞大娘阻止,开始找活干。
乔晓静挑着两木桶去村边上的井里打水了,两个水缸几乎都没水了。
翠玉则将堆在院子外面的柴禾弄到了厨房房檐下,这样庞大娘烧火就方便了,不用冒雨去取柴禾……
天色变得愈加阴沉了,还刮起了风来。
乔晓静和翠玉干完活,没敢多呆,急匆匆迎风冒雨朝回走来。
进入游击队驻地,翠玉现女子组的好几处寝室的窗户都开着,在风中不停地左右摇摆,雨在风的怂恿下,径直进了屋里。
俩人不假思索来到了窗台下,欲想从外面关上窗户,可惜窗户是从里面扣上的,无奈之下,乔晓静和翠玉只好擅自进了每个人的屋里,给她们一一关上了窗户……
第二天,当乔晓静和翠玉进入学习室的时候,大伙们正围在一块谩骂弄脏了她们的屋子的人,抱怨地上全是泥巴,墙上也有泥巴等等,翠玉原本想冲上前去理论,却被乔晓静拦住了。
“是不是你们俩?是不是你们趁我们不在,弄脏了我们的屋子?”有一个女娃看到了翠玉和乔晓静,没给翠玉和乔晓静辩解的机会,便围拢过来,七嘴八舌质问起来。
她们人多嘴杂,根本不容乔晓静和翠玉张口说话,乔晓静和翠玉只好低着头坐在那儿听她们说。
“没想到你们会干出这样的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还是标兵,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
最好,每人就像总结言一样,一人送了一句话,相继离开了屋子。
学习室空荡荡的,很安静,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