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旅店老板为何匆匆出门,为何又要在外面锁上大门,他到底是去见某人,还是去办某事,他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单凭他的几句话到底能不能确定他的身份……
这些问题顿时成了乔晓静他们热议的话题,每个人都觉得吴老板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确定其人身份的情况下,向一个仅仅认识两三天的人表明大家伙的身份太过草率,这是会给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来到麻烦的,甚至灾难的举动。()|(八)
“事已如此,”乔晓静说道,“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马上离开这里。”
“为什么?”吴老板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必须要离开,虽然我也有点不自信,但凭我多年的斗争和工作的经验,我觉得这旅馆老板靠得住。到头来,也许他无法给我们提供太多的帮助,起码不会伤害到我们,这一点我敢向大家保证。”
“可,”翠玉摇头道,“可那个家伙怎么看也不像革命人士?还有,您别忘了,他可是在了解了你的心迹及我们身份后匆匆离开的,还从外面锁了门,什么意思,很显然不想让我们离开。他去干什么了,除过不会去向那帮盗匪告密外,难道没有别的可能吗?”
“当然有,”阿紫说道,“国民党特务、鬼子及其走狗、当地土豪劣绅,他们任何一方都有取我等性命的势力和可能性。”
“不错!”大志也很说道,“不能再冒险等下去,等到头来搞不好就是死路一条。”
“我倒是觉得,”大个儿嘴张了大半天,每一次刚想开口便被人抢先了,现在大家轮了一个遍,终于轮到他了,他说道,“事情可能不会像我们想象得那么严重,就像翠玉刚才说的,这旅店老板不像革命人士一样,我认为大家伙所有的意见也罢,想法也罢,都是猜测,而且还夹杂了很多不理性的猜测,猜测可不是判断对错的依据和标准……”
“那你的意思是……”乔晓静不待大个儿将话说完,便插言道,“我们这种没有依据和标准的猜测是虚无之谈,根本就没有可能生了?我们就应该在这儿坐等结果,哪怕最终真出现我们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个儿有点着急,结结巴巴说道,“我想说,我们因为过去的遭遇和经历无形中改变了对人的看法和态度,总认为只要谁对我们的身份和行为好奇,那此人就是心术不正、居心叵测,就是想加害于我们,现在就连什么事还都没干的这旅店老板也成了这样。可是大家想一想,我们曾遇到了很多人,难道就一个好人都没有吗?”
那吴老板看着大个儿,欣慰地点了点头。
其余人众都因为大个儿的话而陷入了沉思,似乎都漫游于往昔的岁月之中。
“当然,”大个儿多少还是有点心虚,他看着大家说道,“这只是我个人观点,就此事而言,虽然跟大家观点不一致,但同样也是猜测。此事到底该怎么办,我听你们的。”
“等于没说。”大志瞥了大个儿一眼。
“不管怎么说,”乔晓静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可不能抱着试验性的态度对待此事,若是离开这里,最后并未出现我们所担心的事情,那只能说明我们多虑了,若是呆着这里,万一这旅馆老板坏了良心,偏偏利用了我们对其信任,那我们将退无可退。”
“乔组长之言不无道理,”吴老板突然说道,“我举双手赞成,毕竟我们势单力薄,不宜冒此风险,当然我们也冒不起这样的风险。不管最终结局如何,我们暂且离开这里都是最为稳妥的,在图谋消灭敌人之前,我们先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
吴老板的态度让大家很不解,刚才他似乎还想让大家留下来,可怎么眨眼之间便转了一个这么大的弯,包括乔晓静在内,屋内的所有人将目光都投向了那个吴老板。
“大家为何要这么看我?”那吴老板笑着说道,“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阿紫笑道,“只是,只是您刚才似乎力主留下,并试图说服我们,为何突然改变了想法?难道,难道你也认为这旅馆老板有问题,他可能会害我们?”
“这倒不是。”那吴老板说道,“在事情未生之前,我们不能将任何人放置在并不存在的位置上去看,不能因为担心这旅馆老板有可能背叛我们,我们就先将其当成一个铁定的背叛者来看待,由此他做什么都是叛徒行为,这样的结论很显然是有问题的。”
“的确,”乔晓静点头道,“这是通病,我们经常会犯。”
“但是,”那吴老板接着说道,“也不能因为我们必须要客观面对一个人,在没有真正对其认识的情况下,盲目将此人当成好人对待,这也是不科学的。总的来说,未雨绸缪是对的,就像乔组长刚才所说的那样,离开这里是对咱们负责人,呆着这儿确有风险。”
“这么说,”阿紫笑着问道,“您也认为我们应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