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巘本是实话实说罢了,不想清嘉却是气坏了,深深的觉得自己受骗了。
呜呜,这么疼,这么难受,结果还没落着好,这不是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嘛!清嘉性子认真,当然不会就生生吃了哑巴亏,一脸幽怨的瞪着他。
陈巘见她气鼓鼓的小脸,撑不住笑了:“好罢,这一举得子那也是有的,可若人人都是如此,那这时间就再没有为子嗣发愁的夫妻了。嘉嘉,这种事情合该要顺其自然。”
清嘉听了十分不满,又是顺其自然!顾琰这么说,现在他有这么说,可也不想想这么难受的事情,若是天天都……那她的命都该没了!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你惯想着欺负我,没安一点好心。”
清嘉昨夜受了大罪,现下正是不痛快的时候,本想着若是能怀个小娃娃,自己这样的辛苦也就值得了,谁晓得他现在又跟自己说根本做不得准,这实在太狡猾了,她才不要信他的鬼话呢。
陈巘轻笑,刮了了她的脸蛋,道:“这怎么算作欺负呢,那我只是想要跟你亲近罢了,跟孩子有什么关系?有或没有都不重要。”
这话倒是真的,自从陈母去世之后,他对子嗣之事就不甚上心了,若是有了,那自然欢喜,若是没有那也并不焦心。
只有清嘉才对此耿耿于怀,真是个傻丫头,但凡是她的孩子,他便疼爱,若是无缘也不强求,左右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重要了去。
清嘉听得这样话,那岂是一个羞赧了得,果然是在军营里学坏了,他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陈巘恰到好处的点到即止,若是再说下去这小女人定然是要恼羞成怒的。
不想清嘉却一分一毫的感动也没有,反倒十分的不屑:“你说得倒是轻巧,我若是一直都生不出孩子,那又该有人给你塞女人了!”
她是个大大的醋坛子,生平最恨谁给陈巘拉皮条了!
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好似谁不会生似的!
清嘉显然是被刺激到了,心里头堵着一口气:“要是一点用都没有,你以后就不准碰我了,知道了不?”
陈巘无语,伸手搂住她:“这么喜欢小孩子?”说完又有点醋意:“不过你这只要娃娃不顾爹的想法可要不得,难不成我就只有这点利用价值了?”
清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撇撇嘴:“那么难受的事情,若是天天……那谁受得了,不过是我白白遭罪罢了。”
这种事情怎么做得了准,陈巘颇为无奈:“夫人此话差矣,孩子么,有人成婚一月便能身怀六甲,有些夫妻结发数十年也未得一子,全看造化罢了。这种事若是做了不一定有,若是不做那是一定没有的。”
清嘉一听,沉默了片刻,突然语出惊人:“……你说,若是现在反悔,陆清宇还愿意嫁不?”
不得不说,她实在是怕了。
陈巘一听立刻反应过来,当下气得要打她屁股,但一看到她这副如同小孩子不愿吃药又渴望甜嘴蜜饯一般的神情,当下也是哭笑不得。
“你这是什么话,”他轻轻的掐了一下她嫩嫩的脸颊,道:“刚才的豪言壮语莫不是都在哄我,这才多少时候你就想将我送人了不成?门都没有,这辈子你我既成夫妻,那上天入地,碧落黄泉也要在一起的,哪里容得他人插足。”
他细心的开导她:“孩子有固然最好,没有我也并不遗憾,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嘉嘉,你根本不需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陈巘实在不想她在子嗣之事上多做计较,他多年夙愿得偿已经觉得是上天的眷顾让他们夫妻能够厮守一起,此后,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能将他们分离。
比起孩子来,他更希望她无忧无虑的幸福下去。
清嘉听了也大为感动,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当下又觉得她夫君真真是世上最好的人了,抱着就是一通撒娇。
夫妻两人,言笑晏晏,十分和乐。
此后几日,两人好得蜜里调油一般,陈巘惯是个会哄人的,清嘉又是个不记打不记疼的性子,被他三言两语,各种****就给拐骗到床上去了。
不过除去初夜的惨痛经历,此后却是一切如意,清嘉大为意外,但后来听了陈巘的劝解倒也只觉得这是增加夫妻感情的方式罢了,倒不单单只为了子嗣,心情很快就好了起来,整日乐滋滋的,在府里就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般飞进飞出。
陈巘经常下朝不见人,有些时候在书房抓到,有些时候又从库房中将人刨出来。她还是那个样子,尤其喜欢库房里那些稀奇玩意儿,恨不得整日都待在里面不出来。
一来二去,陈巘本也无意后来也好奇了起来,不由问道:“你整日待在那暗无天日的库房里做什么,那些个东西本是死物,你瞧上一两遍也就罢了,整日都去守着莫不是害怕它们长翅膀飞了不成?”
他真觉得清嘉是魔怔了,好似一个守财奴般,没日没夜的看守着她那些宝贝,让陈巘既是无奈又是心疼,这小女人怎么那么能折腾。
清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乌鸦嘴,呸呸呸!把你丢了,宝贝们也丢不了!”她小心的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这才正眼瞧他,目光中略有犹豫。
陈巘见了不由挑眉:“怎么,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他简直就像是会读心术一般,清嘉十分意外,但既然他已经主动问起,她也就索性和盘托出,道出了自己的计划:“三哥,我前几年随义军驻扎在龙城的时候在那里办了一处绣庄和学堂供那些生活窘迫,流离失所的妇孺孩子生活读书,如今规模也已经不小,我随你来了华都,但却还是放心不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