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听了这话,心头一寒。
这匣子,她见过,在窥视韩尘的时候,她看见过韩尘将钥匙所放之处,便就是与眼下朱槿手中一模一样的匣子。
她的目光太迫切太惊讶,露了底。
同时也万般可以确定,朱槿不过就是拿着这个匣子来试她一试罢了,里面定然是空无一物。
不过其实想想,韩尘身边的人对她有这方面的怀疑一点也不意外,她惦记太乙大殿的事对韩尘来说不过是从未曾真正挑破的秘密而已,他的手下个个机灵,便就是韩尘一字未曾与他们言起,她宁馥走到今天这一步,什么都不图又要与韩尘断个干净,换成谁也要暗暗揣测她到底想干什么,这一日日的过去,她又怎是那种一个从九品的小官便就可满足的人,这些人好歹也与她相处过,能揣测出来一点都不奇怪。
心中一寒的瞬间,她就笑了,人并未站起,仍旧是这般随意的倚在榻上,道:“那你来这一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来成全我的,要把这里面的东西送给我?”
朱槿冷笑,哼了一声:“你想的美,我来是告诉你,这里面的东西你这辈子都别想指望,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你便就是真用那些见不得人的办法得到了,你也照样别想一个人进入太乙大殿。”
宁馥又默然了。
这样被人提起,让她有些不舒服。
朱槿上前一步,侧首看着她,手依旧轻轻抚着那匣子上的木纹:“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收集齐四把钥匙后,韩尘便就会跟着你进去,我是来提醒你,一来你没这个可能得到四把钥匙,二来,那太乙大殿也不是只凭着四把钥匙便就能平安进出的,你——去了也是死。不信大可试试。”
如朱槿所说,她来这一趟还真没别的事,说完这些话后便就走了,想来不过就是要让自己一个好看,丢丢颜面罢了。
不过丢不丢脸这回子事对宁馥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在朱槿走了之后她反复琢磨着朱槿在说那些话时的面部细微表情。
朱槿不是吓她也不是警告她,说的,全都是事实。
韩尘那里有钥匙,这件事她早就知道并确定过了,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收集齐四把钥匙却还不够。
那还需要什么呢?
回想着朱槿面容上的极度自信,她渐渐明白了些什么。
朱槿这般自信,也就是说,除了那四把钥匙之外最重要的环节,定然与韩尘有关系了。
想到这一层,她皱了皱眉。
自己已经与韩尘决裂了,原先在东吴好不容易与秦言他们的关系缓和好转,回到京城这一年的时间,也因为她与韩尘要对立起来而崩裂。
现在才让她知道打开太乙大殿还有更重要的一环与韩尘有关,她又要怎么去接近拿得到?
世间最愁苦之事莫过于当初亲手切断了自己的退路,却必须得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