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是这样,痴迷起什么来,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嗯,这样也好。人跟人都一样了,这世界就很没趣了!”
“哥哥,那日登基大典上,我妹妹的话我可当真了,我就这一个妹妹,若是不嫌弃,不如趁早给你们完婚吧?”
“这还得问你的妹妹,说不定她已有了心上人。”
“哥哥不要多虑,这个陆毅其实也就是给她们吹吹笛子。再说了,我妹妹就真对他有意,我这关她也过不去。”
“再说吧。来日方长!”
“哥哥真是情种,让董某十分艳羡,我看这墨玉对你也很不一般。”
“哪里?我在王家时,从来与她是兄妹相称,并无其他。”
“那哥哥不妨作个大媒,将墨玉许给我如何?”
这墨玉若不是石女,嫁给董荣的确也般配,可是……这真让我有点为难。
“这个女子很是刁蛮,你还是省省心吧!”
“嘿嘿,越刁蛮我越喜欢!”
“这墨玉身上都是疙瘩,丑死了!”
“有疙瘩不要紧,给她治就是了——她身上有疙瘩,哥哥怎么知道?”
“这……肯定我也没看到,我是听芙蓉说的。”
“那就算了吧。其实我知道哥哥对她有意,我又岂能夺你所爱?”
“咳,真不是这样的,早晚你会明白的。墨玉跟你真不合适。我们山寨小娘子并不少,你选一个便是了。也不要太苦了自己。”
“不急不急。再说吧。”
不觉便到了“有朋来”。这里也是一个大院,里面有不少房子,专门接待一些贵客。
一个丫头开了门,我和董荣便直奔梁兴的屋子。
春铃正在研墨,梁兴正在书写,不一时,“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赫然纸上。
我说道:“哥哥的字整体看大气磅礴,气吞山河,细观之,三十功名尘与土,字字飘逸,八千里路云和月,字字婉然,真是把岳爷爷的词写出了风韵。常人读此词,只是读出了悲愤与大气,却没有读出岳爷爷的细腻与复杂的心绪。”
“你这番话既看懂了我,又读懂了岳爷爷。真乃知音也!”
春铃道:“牛大王知音可多了,可不缺你这个知音啊!”
梁兴笑道:“那是,那是。听说牛大王的心上人失而复得,真是幸莫大焉!我不方便去看,只好让春铃代我看了看。”
春铃道:“你是你,我是我,我可没代你看。你要想看,现在就让牛大王领你去看吧。”
我和董荣都笑了。
“你这小丫头,嘴上老不饶人!”梁兴碰了春铃一下,那大牛蛋眼也多少有点眯,竟眯出了一点风情。
春铃道:“我们牛大王武艺超群,诗文俱佳,梁哥哥想不想见识一下?”
梁兴道:“当然了,怎么见识?”
我说道:“你这丫头,怎么又难为起我来了?”
春铃把笔递给我,“写首词就行,写你今日所见所思皆可。时间不限。我喊丫头去备酒菜,正好明日梁哥哥要走了,你们三个不如一醉方休?当然了,大王要写不出,就不允你喝酒!”
“好好好!就是一首烂词,我也凑它一凑。”
春铃离去。梁兴和董荣在一边看着,我执着笔在冥思苦想。
笔墨所到,字字句句堆作一处,不谦虚地说,一首《如梦令?陪客》倒也值得一看:
研墨纤手黑白,纸上功名成败。竹杖敲青苔,对酒浮云外。真快。真快。一眼便是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