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昕儿。你要坚强呀。”
景云昕的心里如被置于极深的冰窟中,渐渐的麻木。父亲入狱、顾若宇离开,她唯一的支撑就是这个孩子,现在孩子又走了,她该怎么走下去呀?
“云昕,你听我说。你看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谢洛每天都来唱歌给你听,你在接着唱啊,唱啊。”沈万月急急的推着谢洛。
谢洛眼角有些微红,声音萧瑟的又哼起了那首古老的歌谣。
不要怕,前路虽然漫长,总有希望的月光。当月光照在你的身旁,你就可以逃离这黑暗的夜空。那些爱你的儿,始终在前方等待,等待你的归来,等待你的归来。
景云昕听着歌曲,意识到那个指引她走出黑暗的就是外婆的这首—希望。她缓缓的转动了一下眼珠,看着沈万月憔悴的脸庞和谢洛厚厚的黑眼圈,想起还在监狱中的父亲,是呀,爱我的那些人,始终在等待着。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在不做任何压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声哀恸。
沈万月静静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还能哭就说明她没有事情,把情绪宣泄完了,景云昕还是那只小强,虽然不知道前方的路还有什么困难在等着她,最起码她可以顽强的活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洛见景云昕的宣泄完情绪后,虽然还有些萎靡不振却以不似开始,他又嘱咐了景云昕几句,就告辞出来了。
他已经三天都没有回家了,在不回家景诗雪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他边想边往家走去,当他开车行驶到一家修理厂门口时,却无意中发现了景诗雪的车。
“她的车子怎么在这里?”他有些意外:“车子坏了?”
因为急着往家赶,他并未停下来,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
家中,景诗雪正在和夏茹说着什么。一见谢洛回来,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站起来道:“你还舍得回家呀?”
谢洛面无表情,独自回到屋子。
夏诗雪跟进来,伸手向他:“借我车子用用,我要出去。”
“你的车子呢?”谢洛想起了在修理厂门口看到的那辆车,疑惑着。
“坏了。”景诗雪的眼睛一边回答一边飘向旁边,脸上的神色却未变。
“对了,景云昕出了车祸。孩子没了,手也粉碎性骨折。”谢洛试探性的问道。
“啊?”景诗雪面色闪过一丝畏惧,却稍纵即逝,转而声高:“你怎么知道的?你去看她了?我告诉你。”
谢洛很不耐烦的挥一挥手,打断她的话:“我没去看她,你也不用说什么我又心疼这类的话,今天我正巧碰到她们医院的一个医生,随口说了一句。”
景诗雪撇撇嘴,红唇上有着不屑:“你不用找理由,她就是活该,怎么没撞死她呢。”
谢洛无话,景诗雪似乎也不愿再纠缠这个问题:“钥匙!”
“哦。”谢洛回神点点头,将车钥匙递到她手里:“你要去哪里?”
“我去借钱呀,到现在都没有借到一分,真烦人。”夏诗雪抱怨着,踢踢踏踏的走了。
谢洛眨一眨眼睛,将衣服脱下了,挂好。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出了房门,他见景诗雪已经出门,客厅中只剩下夏茹一个人在看电视。便叫了一声“妈。”坐了过去。
夏茹见谢洛坐下,有些奇怪:“有事吗?”
谢洛低头想了想道:“诗雪的车子坏了?”
“是呀,那天晚上她回来说好像是和人剐蹭了。”夏茹点点头。
“哦,晚上?很晚吗?”
夏茹眼神一亮,心中不免起疑,话里就带了三分假意:“不晚呀,也就七八点的样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洛不自然的一笑,找话搪塞:“没有,我是怕太晚出什么事情。刚才问她,她也没细说就急急走了,我担心所有找您问问。”
“恩,你知道关心诗雪就好。她就脾气急些,可都是为了你。”夏茹又唠叨起来。
谢洛听不下去,说了几句就起身走了。
回到屋子,谢洛躺在床上发呆,想起景云昕受的这些罪也不免心疼。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景诗雪虽然不是好人但绝不可能去撞景云昕的,怎么说她们也是姐妹。想到这里,看着天色不早,又累,便将这个念头抛到一边,睡了。